沉默隔着电波弥漫,王鹏突然发现他的内心并不坦然,甚至充满了恐慌。
“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莫扶桑忽然有所感觉。
“……”王鹏握着电话的手有点抖,最终只是说:“沒什么,早点休息,不要看得太晚。”
“你也是,早点睡。”
王鹏几年來第一次觉得,莫扶桑的声音还是那么轻柔。
放下电话,他刚想试着入睡,手机在枕边发出“嗡嗡”的振动声,他接起來刚“喂”了一声,电话那头就传來一阵低低的抽泣,他一下坐直了身子:“小冷。”
那边沒有回答,王鹏却很确定,那声音是冷冰。
抽泣声时高时低,把王鹏的心一点点缩紧:“小冷,你在哪里,要不要我过去看你。”
他问的时候,眼睛闭了起來,心团成一团。
王鹏知道这次与他当初选择莫扶桑和纪芳菲时又不同,那个时候的他们都是男未婚女未嫁,他还有获得大众认可的选择权利,如今的他依然可以选择,却沒有当初的那种自由度,尤其是面对莫扶桑,他想不出任何让他放弃的理由。
但是,冷冰的低泣一直扰乱着他的神经,让她那张酷肖纪芳菲的脸,一次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叠合着纪芳菲那张被高原冷冽吸干了水分的脸,同样使他找不到在这个时候抛开冷冰和孩子的理由。
手机两头的人都沒有出声,王鹏紧握着手机坐在床上,耳畔一直回绕着冷冰起起伏伏的啜泣声,幽咽声入耳锥心。
“我能问个问題吗?”许久以后,冷冰的声音低低地传过來,带着忧伤和胆怯。
“你问吧。”王鹏说。
“你爱过我吗?”冷冰很不自信地问。
是啊!爱过她吗?王鹏自问。
他不知道冷冰现在身处何地,又究竟是怎样一种心态,身边又有什么人,他不敢对她说实话,即便冷冰此刻站在他身边,他也不敢告诉她,她对他一直只是喜欢多过爱情,他知道这个女孩已经受伤了,他不能在她的心头再划一刀。
可他同样不敢说爱她,再给她一个虚假的希望。
他觉得自己此刻和流氓沒什么区别。
“你知道的。”他有气无力地回答。
“我不知道。”冷冰突然有点倔强地提高了嗓音:“我要你告诉我。”
“小冷……”王鹏纠结着什么都说不出口。
“告诉我,你到底有沒有一点点爱过我。”冷冰紧迫着问他。
王鹏颓然地闭起眼说:“当然。”他紧接着又问:“你现在在哪儿。”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冷冰犹豫着说完就挂了电话。
王鹏一夜沒能合上眼,周昌海來办公室与他谈工作的时候,他看上去有些精神不振。
“沒睡好。”谈完工作内容,周昌海表示出少有的关心:“我那儿有西洋参,待会让小常去我那儿取点,你泡了提提神。”
王鹏摆摆手道谢:“谢谢,不用,最近事情多,睡眠质量差了点。”
“弟妹要是在东江,看到你这个样子,不知道要多心疼。”周昌海依旧坐在椅子上,沒有一点要离去的意思:“市长这次升上去后,还是想想办法把弟妹也调到天水工作吧,老是这么两地分居,不是个事啊!”
王鹏笑笑,指了指周昌海说:“老周,这话在我面前说就算了,出去可千万说不得啊!别说我还缺少往省里提拔的资历,就算有,同等条件下比我干得出色的厅级干部不在少数,也未必会轮到我。”
“市长可不要妄自菲薄,我们运河省的厅级干部里面,能越到你前面去的,可真不多哦。”周昌海并不想打住这个话头。
“即便不多,也还是有,不是吗?”王鹏笑笑。
周昌海嘿嘿干笑两声:“你不会觉得施老大还有升的希望吧。”
“难道不是。”王鹏反问。
周昌海神秘地笑笑说:“有沒有希望我也不知道,只不过,下周省委组织部下來考察,我肯定是要推荐你的,兰云洁的案子虽然沒有查完,但施老大自己也说了,在提拔兰云洁的问題上,他是有责任的。”说到这里,周昌海突然颇有意味地看了王鹏一眼:“现在很多领导一沾上女人的事,有嘴也说不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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