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王鹏打招呼的是冯天笑,她站在马路对面朝王鹏使劲挥着手,手上拿着采访用的话筒,边上的同事正扛着摄像机,看那样子正在进行现场采访。讀蕶蕶尐說網讀蕶蕶尐說網
王鹏暗想,早不见面晚不见面,偏偏会在这样的工作场合见面。
王鹏隔着马路也向冯天笑挥了挥手,但他的手还沒有放下,就看到冯天笑和她的同事一起跑了过來。
“呵呵,看到你一兴奋,竟忘了你现在是王市长了。”冯天笑笑吟吟地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王鹏:“王市长,自我介绍一下,东江电视台今日东江栏目编辑、主持人冯天笑,见到你很高兴。”
“你呀。”王鹏拿着名片指了指冯天笑:“我也很高兴。”
冯天笑咧咧嘴,又朝秦军和谈唯文说:“秦局、谈科,你们有我名片,我就不再给一次啦!”随即又转身指着自己身后的同事对王鹏说:“这是我的同事迟学军。”
王鹏朝迟学军伸出一只手说:“你好,迟记者。”
迟学军连忙握住王鹏的手弯了一下腰说:“您好,王市长。”
冯天笑看他们打过了招呼,立刻说:“今天正是太巧了,在这里碰上三位领导,最近市民对旧城的交通问題反响非常强烈,尤其昨天下午晚高峰时段,接连几辆政府牌照的公车拉着警笛过车阵,更是引得市民愤怒难遏,纷纷打电话到电视台,说领导拉警笛由警察开道,老百姓游车河望路兴叹,不知道三位领导对这个事情怎么看。”
秦军与谈唯文见冯天笑一上來就问这么尖锐的问題,脸色立时都变得刷白,秦军更是立即错身堵到王鹏与冯天笑中间,板着脸对冯天笑说:“冯记者,你如果想就这个问題做节目,可以事先和我们局办公室联系,商定題目及内容后,再具体安排日子进行,今天我们是陪同王市长來视察的,请你还是赶快去忙自己的工作,不要影响市长现场办公。”
“那请问秦局,你们今天陪市长现场视察的内容可以透露一下吗?是不是和交通问題有关。”冯天笑根本不退让,脸上挂着笑就着秦军的话继续引导着自己想问的话題。
站在冯天笑身后的迟学军有点犹豫地把摄像机扛上肩,又犹豫着放了下來,他有点担心冯天笑这样做,会不会引起市领导的不满。
秦军对冯天笑的态度感到很恼火,如果不是王鹏在,他铁定已经对这个不知进退的女记者发火了,她以为自己在追娱乐新闻吗。
“冯记者,我们真沒什么好对你说的,政府工作内容是不方便什么都对你们新闻单位讲的。”秦军压抑着火气说。
“哦,是吗?王市长。”冯天笑不理会秦军,而是直接问王鹏。
王鹏知道冯天笑性格里执着的一面,也为秦军的穷于应付暗暗好笑,他抬起一只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两声,低着头隐去眼里的笑意,定神抬起头,将秦军轻拉到边上,对着冯天笑反问:“这算不算现场采访。”
冯天笑又反问:“你说呢?”
王鹏抿抿嘴,嘴往上扬了扬:“那好吧,我就接受你的现场采访。”
秦军、谈唯文和迟学军闻言都愣住了,只有冯天笑目光中浮出了欣赏,她料到王鹏不是那种遇事退缩的人。
王鹏实际有着自己的想法。
秦军他们刚刚提到的旧城改造将要面对的两大困难,王鹏不是不知道意味着什么,但他觉得这件事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如果不迎难而上,旧城迟早会成为阻碍东江发展的巨大瓶颈。
而两大难題中的拆迁,王鹏觉得不比钱的问題更让人轻松。
当初梧桐的一项拆违都可以搞得满城风雨,现在一个旧城的改造牵涉到的将是更多、更广的利益,即将面临的压力也一定是过去从未有过的。
但梧桐当初的拆违工作为王鹏积累了很好的经验,其中一项就是宣传造势。
既然冯天笑现在作为记者已经站在自己面前,王鹏觉得也沒有必要退缩着不肯搬出自己的观点,反倒可以借此机会,让身处旧城的人了解一下市里的想法,并通过这种信息释放对市民的想法展开一次摸底了解,为接下去的工作提前做准备。
王鹏指了指迟学军说:“你可以把摄像机打开。”然后又对冯天笑说:“冯记者,我们开始吧。”
这下轮到冯天笑有点不好意思了:“你不需要对我的问題提前做下准备吗?”
王鹏笑笑说:“只要我们的目的都是为了东江,为了东江的百姓,你的问題对我和东江市委、市政府來说,就不是什么难題,更不是吓人的定时炸弹。”
冯天笑和迟学军都嘿嘿笑起來。
迟学军打开摄像机扛上肩头,然后退后几步找准了角度,朝冯天笑作了一个ok的手势,冯天笑举起话筒问王鹏:“那我们开始了。”
王鹏含笑点点头。
冯天笑先对着镜头说大家刚刚看了新城的面貌,现在又看了旧城的惨况,在如此强烈的对比之下,她问观众是什么样的想法,接着她说有幸在街头采访时遇到了在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