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必须对参与东江家具厂改制的所有人,采取无罪、无过错推断,只从有利于企业发展的角度先去拯救这个企业,让曾经为这个企业工作的干部职工找一条康庄大道。
要这么做,他首先要做的,就是融入其中。
但他又必须有自己的观点,不能让许延松的人觉得自己可以随便揉搓,这与待在哪个地方办公、乘什么样的车子出行有着本质的区别,这关系到几百号职工的生计和未來,他必须要采取不卑不亢的态度來与许延松等人周旋。
就在王鹏回市委的路上,另一辆车子里的赵庆堂早就用大哥大拨了许延松的电话,将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向许延松作了详细汇报。
“你觉得这小子在打什么主意。”许延桦征求赵庆堂的意见。
“王鹏在曲柳、梧桐甚至西藏,一直都是搞项目运作的高手,如果他只是想从家具厂分一杯羹,我觉得倒不妨拉他一同入股。”赵庆堂说。
“不行。”许延松坚决地说:“这个人和我们不是一条船上的人,不存在合作的可能性,除非我不想当官了。”
“那许市长,我觉得这事就不能掉以轻心了,万一他真把企业重新搞起來了,就算他同意出售家具厂,但这个转让价格就不是这么回事了,他肯定要往上抬高,那我们先前做的所有努力就全抓瞎了。”赵庆堂说。
许延松却冷笑道:“你以为贷款那么容易,那么多的欠账,厂里已经沒有什么东西可以抵押,还搞什么,你回头跟财政局高涵说一下,让他出面给市里打个报告,提一下那个高息贷款的事,然后要求把那个抵押物交由法院拍卖了,让王鹏难受得跳脚去。”
“好,我马上和高局联系。”赵庆堂这边和许延松结束了通话,那边又开始拨高涵的电话。
而赶回市委的王鹏对此是一无所知。
一回到办公室,王鹏就找出名片夹,他清楚记得原來宁城工行的副行长刘惠强,两年前在他援藏的时候,恰好调到了东江工行任行长。
电话拨过去,刘惠强一下就听出是王鹏的声音,极热情地说要找日子给王鹏接风洗尘,一番寒暄之后,王鹏婉转地提到家具厂贷款的问題,哪知刘惠强立刻就说:“哎哟,王市长,我还以为你要帮他们还钱呢?这都欠了两千多万了,四年沒还了,我们正准备打官司,就是知道你來了,想着给你留些面子,好歹我俩都从宁城过來,才沒这么做,所以,你就别为难我了。”
刘惠强话说得好听,实际却是让王鹏大大地栽了个面子,却有苦说不出。
正如尤宏生所说,银行的垂直管理使得这些银行行长们,平时就不太把地方政府放在眼里,不要说碰到家具厂这样的烂摊子,现在当然是能避则避。
王鹏挂了电话,心里多少有点郁闷,但也知道眼下不是相强刘惠强的恰当时机,他还只是接触了家具厂的一点皮毛,很难说找银行贷款就是条对的路。
余晓丰这时敲门來叫王鹏去吃晚饭,王鹏看了看表站起來,与余晓丰一起去招待所吃饭。
走过餐厅就碰上了姜朝平。
“第一天上班怎么样。”王鹏一边吃着饭,一边问姜朝平。
“尽管大气候恶劣,但小环境还是有些干净地方的。”姜朝平笑着调侃了一句,接着说:“得益于小环境的干净,我今天有点收获。”
“说來听听,什么收获。”王鹏问。
“说是经贸委前些日子开会讨论过,说是要把企业转让给外商,而所谓的外商是出口转内销的。”姜朝平说。
“有趣。”王鹏说。
“何止啊!你知道是怎么样的外商要买家具厂吗?知道经贸委拟定的转让价格是多少,知道家具厂在停产的状况下,还向财政高息贷款吗?”姜朝平扔了自己手里的勺子,把问題砸向王鹏。
王鹏皱眉问:“这些你都了解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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