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鹏为干警们解决了最担心的问題,下面这些人的工作热情一下就高了,汇报第一次会议布置的几项任务完成情况的时候,几个部门的头头几乎都是带着感情在汇报,而且也开始出谋划策了。讀蕶蕶尐說網讀蕶蕶尐說網
王鹏特意让耿桦讲了讲那天现场察看违章建筑时,遇到的那些老百姓都说了些什么。
违章建筑的混乱现状,某种程度上城建局是有责任的,虽然具体困难也很明显,但作为主管部门的负责人,耿桦清楚,真要追究责任,就是非城建局莫属了。
王鹏让他转述老百姓的话,在他看來就是一个摆困难的机会,立刻就说上了。
其实,老百姓的态度归纳起來,无非就是三种:家里沒违建的,举双手赞成政府花大力气整治,还城市一个干净整洁的面貌;家里有违建,但相对胆小的人,则是强调既成事实,希望政府以后管得严厉一点,不要伤了老百姓的心;敢违建,态度又横的,基本都是矛头直指沙和尚,说政府欺软怕硬,有本事就先端了沙家的违建房。
耿桦讲得绘声绘色,王鹏再亲耳听一遍老百姓的这些话,内心却是极其沉重。
老百姓会这样讲,足以证明县政府在他们心目中形象之差了,作为梧桐的常务副县长,那天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他就有无地自容的感觉,今天虽然沒有直接再面对老百姓听这些话,但他依然有这种感觉,而且是越來越强烈。
他记得,那天甚至还有人冷嘲热讽,建议县里不要搞什么拆违不拆违的,不如干脆就把这些有大量违章建筑的地方,改建成城建旧址进行展览,还能收收门票,搞搞创收,与这些违建户们互利互惠,岂不更加省事又一举几得。
这样的话,就像针一样,直直地戳在王鹏的心上,拔都拔不掉。
“同志们,我们中间很多人都是梧桐土生土长成长起來的干部,这里的每一位老百姓都是我们的亲人,听到他们说出这些话來,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但是,我觉得汗颜,如果我们各级部门连整治违建这样一件基础工作都做不好的话,我们还有何面目说自己能把梧桐建设搞上去,有何面目空谈为百姓谋福利,。”
王鹏的右手握成了拳,沉沉地砸在会议桌上:“所以,这一次,我们就要从割‘尾巴’开始,第一个先拆沙家的违章建筑,把这个历史遗留的‘尾巴’割了,后面的工作才能更好地开展下去。”
参会的人听到王鹏第一个就要动沙家,立刻交头接耳讨论起來,耿桦左看看,右看看,好半天后低声问王鹏:“王县,沙家的房子一共有五百多平方,到时候是全拆,还是拆一部分。”
王鹏闻言,鹰目怒睁,直直地盯在耿桦的脸上。
作为城建局长,在拆违这件事上,耿桦应该是在座所有人中间的专家,然而他却问了这么一个低级的问題,让王鹏不禁怀疑,耿桦每天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在干吗?即便你一点不懂业务,会前准备工作做一下总可以吧。
看了耿桦两三秒后,王鹏收回目光,扫视众人后说:“所谓违章建筑,耿局应该比我清楚,指的就是规划建筑红线、用地红线、核准面积之外的超建部分,沙家这五百多平方不会全部是违章建筑吧,拆违不是让我们搞一刀切,管他对错统统推倒,那与法西斯有什么区别,我为什么要你们找技术和素质都过硬的拆除队伍,就是因为这些违章建筑大都连着他们原來的老房子搭出來的,用机械设备來拆除就会破坏整体建筑的稳定性,影响这些人家的日常生活,只有通过人工拆除,才能最大限度的减少对他们生活的影响。”
在座众人明白了王鹏的用意,都频频点头,偏偏耿桦今天似乎问題特别多:“沙家的房子也算得上城关镇上最漂亮的,与其他搭建的棚户有很多的区别,唉!这么漂亮的房子,又是临街的,一旦把临街沿人行道挑出來的部分拆了,那可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了。”
王鹏扫了耿桦一眼道:“我希望正式前往拆除前,城建部门能认真与拆除队研究红线图,确认拆除面积尺寸,制定可行的拆除方案,尤其沙家这个房子,除了人行道上的部分,应该还有个建筑后退距离,也必须让他们让出來,我们行政管理部门在行政执法过程中,既要做到不侵犯老百姓的权利,也不能让这种钻空子的行为继续下去。”
耿桦脸色有些尴尬,但还是继续问:“那您看,这个经济补偿……”
王鹏饶是再沉稳,也有点被耿桦激起了火气:“我们这是拆违,不是拆迁,搞什么补偿,如果拆违要补偿,法律的严肃性何在,乱弹琴。”
耿桦被王鹏说得灰头土脸,喃喃地说:“我也只是反映一下他们的想法。”
王鹏沒有当着很多人面批评下级的习惯,今天已经算是破了例,虽然不想再多批评耿桦,但耿桦给他的印象已经变得非常糟糕。
一个月的自拆期限已经一天天的临近。
小车班的宣传车每天开在城关镇的大街小巷,喇叭里一遍遍地播放着宣传动员材料;街道的工作人员一户户地走访违建户,宣传国家与地方政策,动员他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