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鹏和李泽指了指会客区的沙发,自己也走了过來。
与江援朝一般,江一山也长着北方人一般的魁梧身材,并且方头大耳,中气十足。
江一山并沒有直接道明找王鹏的目的,而是对着李泽问:“你父母身体怎么样。”
李泽淡淡一笑,礼貌地回道:“多谢省长牵挂,他们一直都很好。”
秘书给王鹏、李泽泡了茶送进來,又帮江一山的杯子加满了水,拿过來递到他手上,才轻轻在江一山耳边打了个招呼,才对李泽、王鹏分别微笑点头后离开。
王鹏对比自己给年柏杨做秘书的经历,觉得到底是省长秘书,更多了一份谦恭与小心谨慎呐。
江一山与李泽拉了几句家常,又问了一些宁城的情况,始终把王鹏晾在一边。
直到李泽回答完江一山的所有问題,主动问他:“省长,您看,我是不是到外面坐一会儿,让您跟小王单独聊聊。”
江一山微微颔首,李泽投给王鹏一个鼓励的眼神,站起來走了出去,并轻轻带上了门。
李泽一走,王鹏立刻就感到自己的脸被江一山盯得热辣辣的。
“你的确胆子不小啊!”江一山开口就是一句令王鹏感到颇为沉重的评价:“这样的文章都敢拿到内参上去发表,是嫌在省内闹得不够,还要搞得全国都不踏实。”
王鹏知道在这个时候,自己一句都不能接口,连解释都不能有。
而江一山接下來的一句话,却让王鹏相当意外:“不要以为写了一篇东西,有了李家的支持,你就如虎添翼了,小子,我告诉你,还早着呐,如果我沒猜错的话,这些内容是李家授意给你的吧。”
王鹏不会否认自己写过的东西,但对于李家,却只能装糊涂:“江省长,我确实写了一篇文章给经济报的内参,但这上面全部的观点都來自于我自己,不存在谁授意给我的说法,更不知道你说的这个李家是怎么一回事。”
江一山对王鹏的反应早有准备,缓缓问道:“不知道李家,如果不是和李家有关,李泽为什么要担心你和我的见面,特意护送你过來。”
王鹏的确不清楚李震川要李泽陪自己一起见江一山的真正目的,但他坚信一条,李震川不会害他,这么安排自有这么安排的道理。
他对江一山笑笑说:“估计他也是怕我乱说吧,担心我给宁城招來麻烦。”
“呵呵,王鹏,我看你是天不怕地不怕,你也知道你的行为会给别人添麻烦。”
“知道。”王鹏点了下头:“谁的奶酪被别人动了都不会高兴。”
“奶酪,你把地方经济和中央财政比喻为奶酪。”江一山思索了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道:“你的确是个人才,可惜沒把心放在自己的土地上啊!”
“不,江省长,我的每一个观点都是以自己脚下的土地作为出发点的,虽然从近期來看,不免会让地方上有阵痛的感觉,但这阵感觉过去,一切就会豁然开朗。”王鹏虽然知道因为江秀的事,江一山心里对自己已经存了偏见,但他不想让江一山误会自己的观点。
“你很乐观嘛,你难道觉得这会成为一项政策,最终在接下來的两会上通过。”江一山眯起了眼睛,锐利的光芒从聚焦的瞳孔中射出來,划向王鹏。
王鹏谦逊地笑了笑说:“我只是想通过这篇内参表达下观点,至于其他的,我并不敢妄言。”
“不敢妄言,哈哈哈……”江一山大声笑着,声音干涩而空洞:“好好好,我知道你这两天要进京,希望你牢记这四个字,有些事,还不是你一个小小的镇长能妄言的。”
这句话从江一山嘴里说出來,不但冰冷,还让王鹏感到一种高高在上的蔑视,把他心里对江一山仅存的一点敬重统统砸得粉碎。
江一山后來还说了些什么,王鹏并沒有完全记住,因为那些都不是重点:“不能妄言”才是江一山这次找王鹏谈话的真正原因,而王鹏恰恰是一个敢于妄言的人,这也注定了他与江一山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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