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有一个众人心知肚明的原因,梧桐开发区所在的位置,恰好是彭开喜的老家临荷乡的所在地,他的父母至今还住在那里,也是此次开发区征迁的征迁对象,彭开喜到自己的老土地上去拆迁,肯定比任何人都更容易出成绩,他也正是冲着这一点,沒等董展风、年柏杨开口,就大包大揽了这项工作。
但是,不管县里怎么个忙法,王鹏已经请了假,马上就要去天水。
柴荣早了一天來梧桐,当晚和王鹏、莫扶桑一起约在“梧桐小酌”吃晚饭。
王鹏与莫扶桑赶到的时候,柴荣已经点好了菜,先在那里自斟自饮了。
“怎么不等我们就自己喝上了。”王鹏搓着手坐下來,又帮莫扶桑把大衣放在旁边的凳子上。
“这么冷的天,让我干坐着等你们,你也好意思说得出口。”柴荣笑言。
三人都倒了些酒,边吃边聊,说的大都是工作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对了,你和田本光熟悉,帮我在他那里请几个人干点活,行不行。”酒过三巡,柴荣问王鹏。
“行啊!”王鹏吃了口菜:“干什么活,要泥水工还是木工,或者是水电工。”
“找几个小工就行了。”柴荣叹了一声:“还不是征迁闹的。”
柴荣也是临荷乡人,这次征迁,他家自然也在其中,作为镇里的一名干部,虽然不在临荷乡,但终究同属梧桐,总得带头自觉一点响应号召。
可是,前天,他大哥突然跑來跟他说,要找几个小工帮忙在家里的晒场上搭个猪圈,柴荣当时还说小工恐怕做不好这活,哪知他大哥说沒事,反正也就是把砖块搭上去,不用认认真真的造,当即把他给听懵了。
“你哥是要干吗啊!这跟征迁有什么关系。”莫扶桑沒有耐心,急急地在那里追问。
柴荣苦笑一下说:“我也是问了才知道,临荷乡这次征迁,几乎每家每户都加彻了猪圈一类的房子,而且都是一推就倒的那种,目的就是要增加地上建筑的面积。”
“开玩笑,评估的人都是长眼睛的,这能作数吗?”莫扶桑不屑地问。
“作数,不作数我会让王鹏给我找人。”柴荣把筷子往桌上一放:“这事就是彭副县长家带的头,开始还只是个别与他家关系好的大着胆子也搞搞,后來学样的人越來越多,结果就发展为全乡都这样,谁要是不干这事啊!就被同村的人耻笑。”
莫扶桑捂着自己的嘴巴,呆呆地看向王鹏,好像是要他确认一下,她到底是不是听错了。
“如果评估公司放彭副县长家一马,还能理解为他们是想拍领导马屁,那么其他的人家,评估公司又是凭什么这么做呢?”王鹏诧异地问。
柴荣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抵在一起,做了个捻钱的动作:“当然是凭钱了,我哥说,只要给评估公司交钱,自己加盖的屋子,只要不超出宅基地范围,他们都可以帮忙确认。”
王鹏的眉已经拢在了一起:“那多少钱一家呢?”
“一千块钱一户。”柴荣双手的食指做了一个十字架的形状,用來对应他嘴里刚刚吐出來的数字。
“一千块。”莫扶桑叫起來:“这对农村家庭來说,绝对是大数目啊!”
小酒馆里的许多客人听到莫扶桑的一声大叫,纷纷转过头來瞧他们三个,王鹏朝莫扶桑瞪了一眼道:“再惊讶也不有这么哇啦哇啦吧。”
莫扶桑吐了吐舌头,朝柴荣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省得王鹏把矛头对准了她。
柴荣笑了一下说:“这确实不是小数目,可大家都这么做了,而且据说肯定赚得回來。”
“这到底是哪家公司做的评估,太不负责任了,这么个搞法,不但是对征迁政策的无视,也会为今后的征迁工作做了坏榜样。”王鹏怒道。
柴荣苦笑一下道:“做都已经做了,你还能怎样,现在你要是说不行,恐怕老百姓第一个不答应,想改回去都难啦!”
莫扶桑道:“不能从老百姓手里追回,就找这家评估单位啊!”
“找评估单位。”柴荣冷笑了一下说:“你知道评估单位的后台是谁吗?”
“谁。”王鹏与莫扶桑异口同声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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