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胤禄匆匆忙忙出宫,为了及时看到弘昼的病情,也顾不得外头现在大雪纷飞。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紧张,还是从马车外渗进来的风太冷,我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在轻颤,一颗心也紧缩成一团。
弘昼临去前曾经跟我说过,他害怕被人忌讳,所以一直对于竭陵,祭天之事止步不前,为此胤禛曾经指责过他做事拖沓不前。
可是却没有人知道他真正害怕的到底是什么?
我还记得自己规劝他的话,我说过,弘历不会小气到为此忌惮自己,可是眼下他却出了事,我到底该怎么解释呢?
还是冥冥中我愿意相信此事和弘历有关?
难道我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相信过弘历吗?
想到此处我越发的无力,索性紧闭着双眼,身子任由沉重的向马车上砸去。
胤禄见我如此,自是细细的盯着我看,他许是也明白我到底在纠结害怕什么,所以坐在一旁也不言语。
本来就下着雪马儿容易脚下打滑,小顺子本来不敢使车速太快,可是架不住我一再的催促。
好容易赶到弘昼的府邸,小顺子忽的打开马车的帘子,冷风灌入,扬扬洒洒的雪花也鱼贯而入,一时让人睁不开眼。
胤禄率先下马,搀着我道,“待会不论你看到了什么,都不要太惊慌,有些事不是你我能控制的!”
闻声我惊得目瞪口呆,什么叫做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太惊慌?是不是弘昼伤的很严重??
我来不急多去询问,只知道和贝勒府门前的大道上空无一人,有的只有厚厚的积雪,以及我们刚刚来时碾压过的深深的车轱辘印。还有寒风拂过,被卷起的白烟而已。
和贝勒府
我和胤禄疾步而来,屋子里已经伺候了一整夜的太医见宫中有人来,忙的下跪磕头。
我匆匆扫了眼这几位太医,见张太医在,我忙道,“都起来吧。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太医闻声回道。“贝勒爷脉相缓而时止,止有定数,像是受惊所致。再加上贝勒爷落马时头部受到撞击所以才一直昏迷不醒。”
张太医回话的时候我已然看到了床榻上的少年,只见他额头上的血渍渗过纱布让人触目惊心,胳膊上也缠着纱布,衣服倒是干净像是新换的。
他面色苍白。整个人显得虚无力极了,我自焦急的来在弘昼身旁。心疼道,“可有良方?”
张太医见我蹙眉紧盯着弘昼瞧,虽是大冷天可是自己也是急的一头的汗,“该用的药都已经给贝勒爷送下。可是贝勒爷就是不愿醒来,臣等也是束手无策啊。”
闻声我自焦急道,“那就是没有对症下药。一个个的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我怒斥着屋子里的太医,太医们见我着急了。纷纷扣头道,“是是是,臣这就再去想法子开药。”
张太医起身领着众位太医出了内阁,我却只关心弘昼现在的伤势,自粗略的检查了一下弘昼的身子,他的胳膊和额头都受了伤,腿部没有事、、
胤禄见我慌乱的手在发抖,自立在我身前对我安慰道,“你也不要太担心了,不会有事的。”
我瞧着弘昼前几日还在我面前好好的,眼下却成了这副样子,我自揪心道,“弘昼的骑术是数一数二的,他无缘无故的怎么会从马背上摔下来?”
胤禄见我这样问,自低眉想了想,回道,“许是雪天路滑,马儿失了蹄也说不准。”
我见胤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自思索着些许的线索对胤禄道,“他离开京中时便心情不好,是不是回京之后精神恍惚间才坠了马?”
胤禄闻言刚想回话,我自指着一旁的弘昼的侧福晋问道,“你说,自从弘昼回来后都见过谁?还是你们哪个招了他伤心,才使他心情不好的?”
侧福晋见我面色严肃,再加上实打实的被弘昼的伤势吓的不清,只见他还未回话就吓的普通跪倒,“臣妾不知。”
闻听她不知道,我自怒不打一处来,噌的立起身子道,“不知?你这个侧福晋是怎么当的?”
侧福晋见我这样如此动怒,额头点地,跪在一处道,“爷自从回来后就一直把自己锁在屋里,臣妾也不知道爷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我见她年纪不大,好似比弘昼年纪还要小些,应该是我刚刚吓着她了,她即便是跪在地上身上也是瑟瑟发抖的,弘昼还未娶嫡福晋入府,眼下府中只有这么个侧福晋在身边伺候,她得不得宠还是一回事,眼下要问她弘昼如何,实在也是难为她。
我实在看不下去她那样胆怯的样子,自摇头轻叹道,“你先下去吧!”
侧福晋闻声感激的冲我磕了磕头,这才起身退下,我自无奈她年纪小怎么会照顾人,就被指给一个甚至没有见过面的男人做了妻子,自是满心无奈。
我坐在床榻上正为弘昼拭汗,只见弘昼忽的紧抓着我的手臂,“姨娘,姨娘他要杀我,他要杀我。”
弘昼许是在做梦,即便如此恐惧,双眸依旧紧闭着,只是眉心却蹙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