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即低下头,无耐地暗自摇头苦笑,她能听得懂这话才怪,她更听不懂我的心。
白露的脸上还挂着浅浅的泪痕,却毫不胆怯地转头凝视着我,轻声道:“我说我一直没忘,你信吗?”
我的心格登一下,一时象打翻了的调味瓶,这么长时间的煎熬和挣扎……我的声音开始颤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你当初把话说得那么坚决,哪怕给我一个央求的机会……”
“得了,”白露忽然微皱着眉头打断了我,好象被激怒地换了一个人,眼睛里闪过一丝冷冰冰轻蔑的神色,“你本来就是一个没有承担的人,连个电话也不敢接。”
白露挑衅的表情象在审视一个胆小鬼,他妈的什么意思?我突然不想再废话了,靠,老子借着酒劲先扑过去再说……
白露咬紧嘴唇一声不吭地躲闪着,却越发勾起了我征服的**,一年多的委屈我连本带利全得拿回来……把她重重地推在墙上那一刻,我的索求变得无比贪婪,在那张让我魂牵梦萦的脸庞上拼了命地亲吻,根本不顾及她仰着头左躲右闪的拒绝。
耳边能听到嘤嘤的哭声,她把拳头攥紧了使劲地擂我,尖尖的高跟鞋一下接一下重重地踹在小腿上,我却根本不在乎疼不疼,完全沉浸在原始**里,左右胳膊环抱住她的身体,生硬地勒向自己的怀中,用舌头撬开她的嘴唇,死命地抵在她的牙齿上吸吮,想到那魅惑无比的唇红齿白一起被自己占有,我就要疯掉了。
头脑浑浑噩噩地过了不知多久,白露浑身软软地一松劲,然后紧紧勾住我的脖子,她终于开始接纳我了,两具身体气喘吁吁地扭动,这几乎是去年那一幕的翻版,所不同的是,我和她的脸上都沾满了对方的泪水,那是一年多的牵挂里积攒出的辛酸,我们彼此都亏欠对方和自己太多了。
房门被敲响时,我才意识到这是餐馆,不觉和白露同时放开了对方,羞怯地相视一笑,雅致的餐馆变成了两个人意乱情迷的舞台,着实大煞风景。心念一动间,我返身紧攥住白露温软滑腻的手,生怕她会一转身溜掉,两个人急匆匆地去结帐却被告知结过了。带着混杂了感动和温暖的心境,拉着白露走出门口,深吸一口小巷里扑面而来的清凉空气时,我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放飞了。
我从没想过还能拥有这样一个幸福的夜晚,恨不得把时间永远凝固。那条幽长小巷朦胧的路灯光下,走上几步两个人就会拥吻在一起,憋屈了太久,连话都懒得说,彼此的心灵和身体都需要向对方狠狠地报复发泄。
出租车的后座上我和白露两只手紧扣在一起,心痒难耐地收敛着**,我让司机直接把我们俩送到近郊的083驻地,白露看上去还多少保持了一点儿矜持的理智,坚持要回她姑姑家,我贴在她的耳边央求发誓,说我肯定是和大头挤一个房间,只是想再多看她一会儿。
白露……上当了,腻着声音给夏文洁打电话编造理由,挂断的那一刻,紧张地轻拍胸口长出一口气,脸上汗津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这简直是挑逗。
偷偷溜进房间,我正要洗把脸清醒一下,心跳加快地盘算怎样开始这个浪漫的情人夜,却忽然发现上当的那个人原来是自己,我现在想跑出去向大头求救都不可能了。白露锁了门,转身就潮红了脸拖着将我摁倒在床上……力气大得惊人,渐渐压上来的红唇喷出的呼吸无比滚烫,烧灼着我的脸,并不牢靠的底线瞬间崩溃……我是一定要投降的,陈瞎子说得对,我和她之间到底还是一次霸王硬上弓,可惜霸王不是我。
一段沉重的喘息过后,白露打断了我的毛手毛脚,手臂软绵绵地环在我的腰间,仰起头略带羞怯地看着我,轻轻哼笑一声,皱着鼻子腻腻地道:“我都快把你的样子忘了。”
我用手指在她翘翘的鼻尖上轻捏了一下,看着她长长的睫毛跟着一眨,然后轻笑道:“我第一次看见你,就想捏捏你的鼻子,今天才算是得偿所愿……你为什么骗我?你的男朋友呢?”
我知道自己本不该这么问,实在是不合时宜,可想起来就觉到委屈,内心还是着急她的一个解释,分明彼此都是第一次——这也让我得意万分,她那个苦逼的男朋友呢?嗯,一定是个天阉……这么想不太善良,可最近怎么和天阉干上了?
白露果然有些不大高兴,我轻哄了好几句才重新笑起来,用手指轻戳了一下我的额头,“我的男朋友一直就是你呀……”
靠,老子不说话了,是不是天阉的再来……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都万分不情愿地爬起来,白露羞红着脸不让我再碰她,我也只好赶紧收一收心。回想一整晚,我有些暗笑,这是两个真正闷骚的男女遭遇到了一起,彼此对**的贪婪因为埋藏而压制,一旦先前刻意的理智被摧毁,那能量就大得惊人……咳,虽然我的身体一直不算强壮。
张选的办公室里,我不得不回到现实,跟众人一起讨论面对那堆棘手的问题,一切都准备好了只是等待明天的出发,结果却是难料。瞄一眼白露,看着她有意无意飘来的目光,心里顿时安定许多,只要有她在身边,我真的什么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