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思量李蕨这话背后的意思,默默反应极快,抬头看向她,问道:“当年到底从古墓里那具天极玉棺中取走了什么?那个就是你们能成功的关键吧?”默默的话非常唐突,她似乎在学习李蕨对付我那种突然袭击的办法,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试图找出她的心理弱点。
李蕨不慌不忙地冲泡着她的功夫茶,表情上看不出一点儿变化,我就知道默默也不是她的对手,再先进的测谎仪对付心理素质强大的人都没什么作用,现在看来,她如果自己不想说出来的东西,我们用什么办法也很难榨出一星半点。
“这茶凉了,”李蕨把茶海里的凉茶倒掉,拿起刚刚滚开喷着雾气的水壶,慢慢斟满了桌上的茶壶,又重新沏满茶海,“我觉得你们还是有必要斟酌一下自己的处境,不要把人划分成敌友那么简单。”李蕨是典型的话题主动控,你说你的她说她的,不知不觉间场面已经全部倒向她的一边。
我索性一声不吭,默默却不愿意屈服,看李蕨对她的提问代答不理,有些不太满意,自言自语地说道:“先知既然大概上千年才出现一个,传承者怎么会有这么多,如果他们都成功了,岂不是世界上早就应该有很多先知?”
李蕨听了莞尔一笑,“固定的历史纪年只会出现一个传承者,这来自于家族血脉,人一出生时就带来的,遗传规律不可能改变,”然后看向我,“所以我才约你来,我也非常好奇你到底是谁。”
李蕨这么一说,两个女人同时用看怪物的眼神打量着我,让我说不出的浑身不自在,脸红心跳地喝着杯里的茶,默默能体会到我的尴尬,轻咳一声,问道:“把我们找来只为了这个?”
“当然不是。”李蕨的表情开始凝重,“我不希望你们这些本来与083无关的人,把我当成敌人,你不是问那具天极玉棺中原来放了什么吗?我可以透露一点,这算是我的诚意了。”
我和默默两个人同时惊讶地看向李蕨,李蕨却只盯住默默的眼睛,“你很聪明,却不一定能想到那座墓虽然是元末修建的,可那具玉棺却是早就封好的,从来也没打开过。”
默默瞪大眼睛想了片刻,开始点头,“嗯,是成吉思汗留下的,为了控制秘密被不相干的人得到,让后世皇族深埋在陕南的深山,估计连修建陵墓的元代皇帝也未必知道埋藏的真相。而这件东西用这种方式来处理,也是为了在七十年代那个正确的时间取出,而且必须动用相当大的人力才可能办到。”
说到这里,默默转向我,“和你跟我提到过的眼镜潘一样,取出这件东西也是同样被绑缚的家族使命。”
我一直有些木然,反应速度上我是不可能跟上默默的,但我却注意到,默默提到眼镜潘的时候,李蕨手里连贯的斟茶动作有了一点儿停滞,果然她也不可能是没有弱点的,这也验证了李蕨和眼镜潘都是黄金家族中的同一支,他们才是真正意义的黄金家族,把再造一个先知并且复兴家族当做了使命。
这么说来,天极玉棺内的东西是成吉思汗的后招,他成功复苏以后再活二十年,也逃不过人的生死大限,他为这支家族留下了一个真正的杀手锏。
默默的眼神迷惘起来,李蕨站起身,“我不用明说了,你一定也知道用天极玉做棺材是什么作用。先知是先天血脉上带来的,绝对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得到这种能力,有一点你说得对,棺内那件东西必须在那个恰当的时机取出来,然后做足时间上的准备,如果早了一点意义也没有,取出的太晚,再花费上必要的时间,‘门’就会关上。”
我心里又是一惊,“门”是什么意思?刚要追问,李蕨却继续说道:“至于‘门’是什么,秦卫国比谁都清楚,你们都是083的,没必要再问我这样一个外人了。”
说罢,李蕨嘴里扬起一丝调侃的笑意,“今天就这样吧,下次如果你们两个一起请我吃饭,我一定会去。”
默默的脸一下变红了,嗫嚅着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再笨也能反应过来,李蕨是把我和默默当成了一对情侣,不过我心里还是挺高兴的,瞅了一眼默默,默默的脸却红得更加厉害了。
事实上这是李蕨故意用这样一种不令人厌恶的方式结束了这次会面,她不想我给我留下什么坏印象,现在世间除了秦卫国以外大概没人知道我是谁,对于我这样一个神秘的存在,李蕨的打算是对的,虽然我曾经破坏了眼镜潘在西伯利亚的图谋,但事情已经无法挽回,李蕨现在不会针对我,她说不定还指望着什么地方能够利用上我。
返回083的路上,我心里一直在琢磨今天李蕨透露出的一条条线索,我的身份开始明确了,是一个出了什么意外的先知传承者,好象跛了脚的球星,这种身份比顾光明还要令人哭笑不得。
至于那一堆照片,更是无从释疑,什么时候照的,那个地方是哪里,周围的人又是谁,我想破了脑袋也没有一丁点儿的印象,我相信那不是李蕨故意用了一堆PS过的照片来混淆我的思路,把已经浑浊的水搅得更浑,那样对她也没什么好处。而最后那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