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过后,大头钻进去的洞里除了水流缓缓下泄,没传回来一点动静,众人都是压着性子等着,排水洞里什么情况完全不知晓,真和闯龙潭踏虎穴差不多。讀蕶蕶尐說網
水缓缓的越涨越高,虽说还有一段距离才能淹没头顶上的洞口,可一旦水涨到洞口处倒灌进去,大头就真的凶多极少了,众人心里越来越焦急,洞里仍然没有一点声音传出来。
随着水渐渐上涨,洞口的下沿已经到了我的胸口处,我站在羊皮阀子上,扒着洞口向里声嘶力竭地大喊,直到把嗓子都快喊破了,大头的声音才终于传来,听起来空旷还带着混响效果,缭绕着回音,我隐约听清好象在喊我和顾光明进去帮忙。
眼下的局势越来越危急,就算大头不出什么事,水完全淹没了洞口的话,我们几个等于四周没有了通路,被水生生的顶着羊皮阀子悬到石室半空,上不去下不来,最终也难逃厄运。我把心一横,努力克服着狭小空间那种幽闭感带来的恐惧,顺着洞口钻了进去,然后才发现仓促间忘了头顶没有矿灯,前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连忙喊顾光明让他赶紧上来。
顾光明正在吭哧着向上爬,我忽然听见白露大声喊道:“你……小心些,我……”这一句半的话语里充满了焦虑和担心,我甚至能听出声音中有一点儿硬压着的哽咽。我知道她一定是鼓足了勇气才能喊出来,不觉胸口沸腾着瞬间一热,却又被洞的狭窄限制着折不回身,连再看她一眼也做不到了,……谁能肯定那不是最后一眼?
有时候失去就是一转身那么容易,得来却格外艰难,我甚至没有和她相互凝视过一眼。不过即使我再也见不到了,也不会觉得那是什么悲催,反而是永生永世也回忆不完的幸福。
心中默念着白露的名字,我咬牙向前爬出几米,顾光明紧跟在我的后面,些微的光亮已经足够看清前行的方向,这洞并不曲折,稍微有些向上倾斜,身下都是向后流淌的水,慢慢把衣服浸湿。匍匐着向前不知道多远,隐约看到了大头的身影,我大喊几声,大头使劲答应着,我这才知道为什么我在外面喊了那么久却听不到他的回话,人在洞里再使劲地喊,声音也是向前传,大头刚才是想办法倒退着回来喊了话又向回钻的。
大头仍然在向前爬,我和顾光明跟着,几分钟过后,前面的大头坐直了身子,我心里暗松了一口气,这窄窄的洞总算到头了。
爬到大头身前左右一看,这里象是排水道当中的一处铰接,比我们钻出的洞宽大,可以直立起身子。一条几乎直上直下的洞口就在大头的头顶,大头朝上一指,道:“这里有一个向上的洞,不知道是不是那两个盗墓贼打出来的,向上的洞口大概一个半人多高,是堵死的,上面不知道什么情况,我自己上不去。”
我们三个人当中,顾光明体重最轻,只有他最合适被托上去,我和大头赶紧周转身体,把顾光明架着坐在了大头身上先扛起来,然后让他两手撑住向上圆洞的两壁,两只脚再分别踩上我们两个人肩膀,顾光明的双手可以碰到向上圆洞的顶。
匍匐着爬了这么久,体力的消耗可想而知,我的双脚有点打颤,和大头面对着面,踩着我俩肩膀的顾光明声音传了下来:“我去,上半截是打出来的土洞,不是石头的,周围都是土。”
大头气极,骂道:“你赶紧看看能不能上去,老子都快顶不住了,你他妈的还有心情研究这个。”
顾光明没再说话,我觉得肩膀上顾光明的脚突然向下一使劲,幸好扶着大头,要不然能让他踩趴下,还没等我吐槽,却听得“轰隆”一声,顾光明欣喜的叫道:“能向上推开,是石板盖着的。”
“快,你先快钻进去,”大头的声音无比兴奋,又带着担心补充了一句:“小心点。”
大头的话音刚落,我觉得肩膀上的重量一轻,赶忙用双手向上托顾光明的脚,和大头一起向上看去,只见顾光明正笨拙地左右扭动着屁股上攀,然后蜷曲着一收腿,在我狭窄的视野里消失。
现在心情上的焦急是混合的,一是不知道上面的情况如何,算不算找到了条出路,二是顾光明的安危,正要张口让他出个声,却听到上面顾光明“啊”的一声惊叫。
我的心“腾”地一下就跳到了嗓子眼,和大头不约而同地向上连声喊道:“怎么了?”
“这里真是一间墓室……”头顶上传来顾光明惊讶万分的声音,我张口骂道:“墓室就墓室,你瞎JB叫唤什么,要吓死人啊?”
大头没再理顾光明,慌里慌张地冲我说道:“上面不是死路就好办。得赶紧回去把他们三个人接来,水淹到洞口就来不及了。”
我这才意识到差一点把正事儿忘了,紧要关头推搡不得,大头已经钻过两次了,我连忙让大头把矿灯摘下来戴在自己的头上,二话没说,钻进了排水洞向回拼命地爬去,全身早就被水浸得透了根本顾不得,满脑子都是白露焦急得令人心碎的表情,……好吧,为了不显得那么自私,偶尔也想想陈瞎子和徐媛。
爱情是不是可以狂加属性的BUFF我不知道,心里只是想着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