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性格,顾光明倒是和我差不多,都不是那么急躁,就算完全慌了神儿,也不至于大头那样四处撒疯找山魈拼命。讀蕶蕶尐說網三人沉默了许久,顾光明说道:“我相信我的直觉,我觉得那个石窟里才是安全的。”
顾光明的跳跃性思维,虽然已经领教过很多次了,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还是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的意思是,直觉告诉你,咱们正处在什么危险当中?”我把顾光明的思路向上调整一层,先弄明白他的第一层意思再说。
“嗯,我想了半天,这可不是因为害怕才乱想。那个山魈已经被我们抓住了弱点,黑色的飞虫全没了踪影,但是我反而感觉真正的危险在接近我们。”
我们三个人一起经历过生死的考验,眼下再遇到相似的情形,顾光明这一次思考问题的方式开始成熟,不再仅仅张口闭口直线式的“相信直觉”,而是抓住直觉,排除掉可以影响自己判断力的其它因素,然后再得出观点。
我和大头没有表态,顾光明在牛耳岭时的几次直觉都很准确,尽管他表达出来的方式有时大惊小怪,有时胡言乱语。大头低声说道:“我从进到石门镇开始,就一直有不好的直觉。”我心说这话扯的可有点远,听着不大象他平常的风格,找不到出口这个眼前最要紧的问题解决不了,按理说大头应该不会琢磨其它的事情。
这时大头果然话峰一转,继续说道:“直觉不直觉的都先放一放,我们已经是第二次进到这里,想想还有哪一点没在意的,才是眼下的关键。”
现在大头和顾光明各自的表述看起来是完全不相关的两码事,但其实都没远离主题,非常有针对性,一个以自身的直觉为出发点,一个尝试从忽略的细节入手,最终都是要归纳为如何摆脱危险或者脱离困局。现在身边没有了张选这样冷静的领队替我们拿主意,我们几个只能自己决定命运了。
我暗想还是先折衷一下,对他俩说:“先按顾光明的说法,到了石窟以后咱们再慢慢琢磨,这路又不远,想清楚了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办。”
石窟的进出只有一个一人多高的拱形洞口,我心想说不定顾光明的安全感是从这里来的,遇到危险时人总会蜷缩在角落,保持正面向外,这样心里才会踏实。反正这种感觉也不错,最起码不象现在这里四处空旷。
大山魈仍然跟在远处,不再龇牙咧嘴地故做声势,我们三个也不敢大意,慢慢向石窟靠过去。
眼看着前面就是石窟的洞口,刚刚舒了一口气,崩塌的大坝那里忽然远远传来了一阵金属摩擦般尖厉的啸声,毛骨悚然的感觉立即传遍了全身,这声音给我的印象极深,正是大蜈蚣发出的响声。
“不好了,圆坑那里又有大蜈蚣爬上来。”顾光明惊慌失色地喊道,几个人连忙加快了速度冲向石窟,匆忙间手电光一转,我看到大坝方向已经隐约现出了两条大蜈蚣的身影。
“好象三四条的样子,”大头说道,“赶紧先进去。”
再急促也不敢互相离的太远,阴魂不散的山魈对圆坑那一边的尖啸声丝毫不感兴趣,还在不慌不忙跟着。
待到跑进了石窟,顾光明彻底的乱了方寸,说:“大蜈蚣一定是来抢幻蛊石的,把这扔给它们得了。”大头骂道:“你傻啊,幻蛊石没了不说我们身上中的蛊,那山魈怎么对付?何况把幻蛊石扔出去,大蜈蚣也不见得领你的情。”
石窟里的人殉骷髅看起来已经不再那么可怕了,石窟里没有什么能足以挡住拱形的洞口,我们索性倒转了身子,刀尖冲向洞口外,紧张地等待着大蜈蚣的到来。
时间过去了有两三分钟,洞口外却一直是一片沉寂,大家心中都纳了闷,这山魈害怕幻蛊石不敢进来,大蜈蚣却极可能是要抢这内丹,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又过了一会儿,大头小心翼翼地向洞口外伸出了脑袋,用手电上下左右照了一圈,我和顾光明又是一番紧张,直到大头把头缩回来,我才问道:“大蜈蚣躲到哪里去了?”
大头的表情很是茫然,说:“大蜈蚣不知道都跑哪儿去了,那山魈倒是一直守在外面。”
我和顾光明几乎同时松了一口气,这石窟看来暂时是安全的,顾光明摸着口袋掏出来半盒烟,扔给我一支,瞅了瞅大头,也扔过去一支。
尼古丁弥漫进肺里,人的头脑似乎能变得轻松一些,压力也稍稍释放和缓解,我们三个人尽量远离了骷髅,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保持了沉默各自想着心事。
顾光明第一个打破了沉闷的气氛,说道:“我想明白为什么我会直观感觉这石窟才是安全的了。”我看向他,问道:“为什么?”顾光明一指地下的骷髅,说:“这些人殉应该是时代很久远的,可是摆放的仍然完好无损,骨架和头颅都在原先的位置上,说明从来没有被碰过,这就是说大蜈蚣这么多年一定没进到过石窟里,否则这些人骨全都会散乱。”
我点了点头,虽说搞不清大蜈蚣为什么不进到石窟里的原因,但清楚了这一点,眼前的安全看来还是有保障的,我们暂时可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