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的光照不见远处,众人谁也不敢冒然过去,张选从背包里掏出了手电,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照了过去。讀蕶蕶尐說網
手电光照到最远处的一处拐角,远远地看去,几只白色的昆虫上下着快速爬来爬去,慢慢朝我们这边爬过来。张选忙把手电向另一侧照去,同样的虫子也开始出现了。
众人不由自主倒退着后背紧贴了洞壁。也就半分钟之间,数不清的白色虫子由远及近,一大片白花花的,铺满了山洞的底部向我们奔了过来。我没有心情去分析这东西是什么,打眼看去,很象是跳蚤一样的白色昆虫,身体前面长着几对节肢,一对触角又粗又短,后面的腹部很大,鼓鼓囊囊的,可体型却太大了,足有三十厘米长短。
大头跨前一步,第一个用军刀劈向这大跳蚤,喀喇一声,最前面的一只大跳蚤被劈成两半,血和汁液顿时溅了出来。
这些大跳蚤显然没有那种惊人的弹跳能力,此时好象嗅到了血的味道,直奔着那只死去的大跳蚤爬去。张选已经收好了手电,手里的刀也是一劈而下,将另一只斩成了两截。
恐惧已经被求生的信念击退,这种生死俱在一线之间的挣扎,将人的潜能逼了出来。我脑子一片空白,手里的刀只是本能地起起起落,一只大跳蚤的口器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小腿,我却一点没有疼痛感,只是狠狠地将它劈成两段,然后向远处一踢,周围的大跳蚤立刻聚了上去。
这些大跳蚤的战斗力并不强,但数量太多了,而且见了血就会变得十分疯狂,每死掉一只,就有一只接着一只的跳蚤压上去,过不多久跳蚤尸体随后被它的同伴吸干,瘪瘪地平躺在地上。现在的情形根本不用多说,每杀死一只就会将一大群跳蚤的注意力从我们身上吸引过去,杀的越多越是安全,每个人都是奋力的劈砍,脚下也不闲着,将靠到近前的跳蚤拼命地踢开,混战持续了十几分钟,眼看远处的跳蚤仍然不断地涌来,张选大喊一声:“边杀边退。”
跳蚤嗜血成性,每一只同伴的尸体倒地,其余地就乱哄哄地抢着分食,并没有将我们完全包围,我暗自庆幸,幸好大跳蚤不懂兵法。众人一边向后倒退着,一边将靠上前来的跳蚤砍死,向后退出了有一百多米,看着身后没有了跳蚤,大头突然向前冲去,一刀一个,把紧追着我们最近的十几只大跳蚤尽数砍翻,然后返身跑回来,说道:“快跑!”乘着后面的跳蚤都聚到同伴尸体上,几个人转身向前方跑去。
刚刚转过一个弯,前面却又看见一群大跳蚤向我们冲过来。我心中暗暗叫苦,真他妈倒霉,这都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几个人的力气这时候快用尽了,都在咬着牙干挺着,尽量聚在一起,挥舞着手中的军刀左劈右砍。旁边的顾光明满头大汗快要虚脱的模样,拉风箱一样呼呼地喘着,眼瞅着一只大跳蚤并不快地奔他过来,却一刀劈空,然后身体被带了趔趄,一头栽向地面。
我连忙弯腰伸手拽住他,几只大跳蚤乘机快速冲向我们两人。大头见状,一转身挡在我们身前,右手的军刀劈倒一个,急切间左手的火把直接砸到了另一只跳蚤身上,那跳蚤被火燎的向后一退,身子却忽地烧了起来。
旁边几只跳蚤,纷乱地向四周躲去,大头一愣,随后大声喊道:“用火烧,这东西怕火。”
我们的队伍只点着两支火把,张选手持了另一支,扭头一看,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左手握了军刀,火把交到了右手,用燃烧的火把向跳蚤堆里捅去。这些大跳蚤象是身上浸满了油,被火一沾,立刻就缩成一团,噼噼啪啪的烧起来。
大头和张选此时火把乱舞,周围的跳蚤不敢靠前,退出了很远。我和顾光明腾出手来,一人拿出一支火把,借着他们二人的火点着了,四个人压低了火把一起向前冲去。
这一来,所到之处大跳蚤是望风披靡,烧的烧逃的逃。说也奇怪,几分钟时间大跳蚤就散的干干净净,找不见它们跑哪儿去了。
我暗叫一声侥幸,坐倒在地下,浑身脱了力,连胳膊都似乎抬不动。转头看看他们几个,连紧张带累的,除了大头稍好一点,顾光明和张选也都站不起来了。
这一次休息了很久,索性连午饭也一起吃了。大头几口吃完自己的那一份,吧嗒着嘴,用手一指满地烧焦的大跳蚤尸体,忽然说道:“不知道这些东西能不能吃。”
顾光明说道:“打死我也不吃这个,你的胃口倒真是好。”大头嘿嘿一笑,说道:“当年我可是特种兵,野外生存训练什么东西没吃过?”
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只知道大头在外当兵,真没想到原来还是特种兵,随口说道:“那你干脆就在这洞里待着,喝滴下来的水,烧烤这些大跳蚤一样的虫子,当野人得了。”
没想到大头还真站了起来,上前捡起一只烧得焦糊的大跳蚤尸体,闻了又闻,然后一口咬上去,我和顾光明不由得一阵恶心。
只见大头嚼了几口,“呸”地一声吐了出来,说:“这肉又腥又酸,不好吃。”
张选此时也蹲到地下捡起一只烧糊的大跳蚤,我心说,这都要饿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