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怀疑那两人为己而来,因而闭门塞户,静观其变。
时间一点点过去,窗外不时传来美妙的琴音,夹杂着众人的赞叹声。
过了一阵,耳听喝彩声越来越高涨,似乎院内的听众越来越多了。
素梅等了半天没见动静,心中难耐,于是又悄悄掀起窗帘往外瞧。
花月轩内风光依旧,随着琴声叮咚,那柔媚的女子显得越发的动人,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无处不可怜的娇柔,!
台下众人都变得痴痴呆呆,似乎魂魄都已经飞走了。
不知何时,天空变得灰蒙蒙的。
刚才还是晴空艳阳,此时却变得阴霾密布。
一阵凉风吹过,头顶的梧桐树沙沙作响。
不多久,天上飘下来丝丝绵绵细雨。
本是夏日炎炎的日子,难得凉风习习,细雨绵绵,于是乎几乎每个人都陶醉在细雨琴音之中。
只有那面如黑铁的中年人神色显得有些不安,不时抬头仰望阴霾密布的天空,口中喃喃自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弹琴女子听在耳中,神色也变得有些凝重。
素梅眼看天色越来越差,禁不住暗暗心惊:“这天劫……终究还是来了!对面那两人嘛,看他们惊惶失措的模样,倒不似我的对手,却像通路人一般……”
好在院子里人很多,素梅心里还有些安慰:“哼哼,我就不信,老天敢一阵霹雳,将这些人全都劈死!法不责众,浑水摸鱼,希望我能混过去……”
天气虽坏,琴声却并未止歇,反而越发缠绵,越发动听起来。
风雨渐渐加大,院子里的听众一面咒骂。一面就近寻找避雨的地方,却没有人舍得离去。
院中的姑娘、老鸨忙着招呼客人。
“张爷,快到我屋里坐会儿!您看,就在旁边,很近的,不耽误您听曲儿。”
“李爷,花月轩里还有十几个座位,您何不靠近前去,听得仔细。看得也清楚一些!”
“哎哟,胡三哥,您还不想走,宁愿淋雨?那可不成!若是淋病了,下回还怎么来呀?”
素梅听见动静,也吩咐外面侍候的女婢:“打开房门,放那些人进底楼避雨!”
胖胖的老鸨闻言又惊又喜:“哎呀姑娘。您真是通情达理的人儿!我这就去仔细瞅瞅,只放年轻的公子哥进来!”随即压低了声音。嘻嘻笑道:“您若看中了哪个,就将他唤上楼……”
素梅轻哼道:“好了!快去吧!捡那面相良善的叫进来。莫让刁钻奸邪之徒靠近!”
老鸨答应一声:“好嘞!姑娘放心,我发请帖地时候,就挑了知情识趣的人儿,那些作奸犯科的家伙。根本就没请!”
素梅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举头看着天上越来越重的阴云,心中很是沉重。
又过一会儿,阴霾笼罩了整个天空。周围一片昏暗,仿佛夜幕黄昏,不见日月。
天边隐隐传来雷声,声音沉闷,然而却震颤心弦,令人惊惧莫名!
再看对面的花月楼,不知何时,黑面汉子已经靠近了弹琴的姑娘,身子站得笔直,仿佛一杆劲竹,在风雨中兀自挺立。他那高大的身躯仿佛一把铁伞,将劲风、闷雷挡在外面!不让女孩受一点委屈。
素梅心里不知不觉消除了敌意,甚至有些钦佩那侍立不退的汉子。
“好汉子!知道保护女人,这年头可不多哩!”
阴云越积越厚,雷声渐渐近了!
忽然间,一道闪电落在数十丈内,!
“咔嚓”一声巨响,将院角合抱粗的柏树劈作两半!
院中众人顿时惊呆了!
有人高声叫起来:“我地娘,天打雷劈,天打雷劈啊!”
有人双手捂住耳朵,面如土色,喊道:“我还是头一遭看见这样的天雷,吓死我了!”
话音未落,“咔嚓“又是一道惊雷!
西凤楼前,近在咫尺的一株老槐竟然着起火来!
院里的姑娘、丫鬟都吓个半死!
老鸨扯着嗓子叫:“救火呀,着火了!”
然而却没有人敢走近前!
好在大雨瓢泼而下,片刻之间,那火就灭了。
素梅清楚听见楼下有人在嚷:“这是咋的了?要说劈一道天雷,还可以理解,连着两道,那就邪门了!我看大事不好,此处不吉利,还是早点离开,逃命去吧!”
然后有人怒吼:“大雨惊雷,你出去试试,当心先劈死你!哪里也不能去,老老实实待在这里,便是最好的了!”
风雨飘摇之中,花月轩中弹琴的少女并没有停下。
琴音非但未变得低哑反而比先前加强了一倍!
素梅定睛看时,只见那黑面汉子将一只白白嫩嫩地大手搭在少女肩上,身躯微微颤动,似乎在不停的输出功力!
“以琴御劫!没想到啊,对方想地竟然跟我一个样!”
雷电连绵不绝,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