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2-23
沄淰的眼中方才露出一些喜悦之色,道,“我们需要船只三日内渡过长江。”
“嗯,好,明天,船就会到达你们的营帐前面。”他的脸已经失落透底,悄然无声间,已是一片灰白。
“那我可以回去吗?”沄淰紧接着问。
“当然——可以——”他的眼越来越深沉了,声音也越来越低了。
沄淰轻轻的从肩膀上褪下白袍,又一板一眼的给他披上,心头涌上千百股感激。
“谢谢你,你还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重情重义的弦王,都是沄儿欠您的,以后,沄儿会还的。”
弦王静默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狠狠的丢下一句,“你欠我的,生生世世都还不起!走吧!”
滚滚江水被落日镀成一层金黄,一个孤单的小身影在芦苇丛中穿梭,沄淰一蹦一跳的咬着一颗小草,脸上挂着无尽的微笑,明日大军就能过江,不仅可以让何宸放下心来,又可以见到朝思暮想的刘生,想想她就欢欣鼓舞,纵然很疲惫,可是,脚下却也踩着欢乐无比的步伐,凑近军营的时候,她忽而惊诧起来,警觉的她抻着脖子四下观察,军营中一片静寂,气氛十分诡异。
她心下揣度,自己偷偷跑去弦国的事情竟连蚊子都不知道,这段日子,蚊子肯定没少挨杜律的臭骂,军中的士卒肯定也连着遭殃,所以,一个个都噤若寒蝉,呆在营帐中不敢大声小气,沄淰一想到蚊子被杜律教训的模样,不禁又捂嘴得意一笑,好看的小说:。
“沄副将,你回来了!老夫在这里等了你三天三夜了!太阳都落山了,你这是去哪了?”杜律一身铠甲坐在营帐前面,一身白色大氅在随风轻轻微摆,与那黑脸形成强烈的对比。
沄淰连忙呵呵陪笑道,“杜将军在啊,这可是该用晚饭的时间,呵呵,我没去哪,你也知道,皇上不让我随意走动,我其实就在附近那个小山坡下练习剑法呢,哎呦,腰酸背痛,又好渴,杜将军,我就先不跟你说了,我进去喝口水。”沄淰边说边往自己营帐小跑而去。
她边跑边想,杜律是何人,生离死别、大是大非面前从未掉过一滴眼泪的人,心可是十分的坚实无比,这样刚毅不催的人,自己可惹不起,干脆走为上策,等明日一早,他走出营帐,朝阳升起,滔滔江水上挤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长帆一挂,量他今日对自己再不满,到时,心里肯定也是美不胜收的。
“好!你去吧,顺便告诉你,皇上也在你营帐里等了你一天一夜了!你可真是心大,一出去,就是三天三夜,竟然连个口讯都不留!我们是来打仗的,不是游山玩水的!”
沄淰忽而脚下一崴,脸色青绿,颤抖着问,“杜——杜将军,你何事会说笑了?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吧?”沄淰做祈祷状,满脸难色。
正说着,就见何宸满脸凝重的立在营站前面,气愤道,“你跟我进来!”说着,头也不回的就进了帐篷,一身萧杀,满脸狰狞!
沄淰赶紧小跑到杜律将军身边,哀求道,“杜将军,快把卿大人府上的好茶给皇上沏上,他火气好大!他怎么说来就来了呢?”
杜将军狠狠白了她一眼,骂道,“皇上已经喝了一天茶了,火气还没有消,老臣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姑娘,你自己做的好事自己承担吧!”
沄淰气冲冲,但是却压住了嗓音反驳道,“我做什么好事了,杜将军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要不是你没用,我何苦要去看弦王的脸色,去他那里借船,船不来,咱们怎么渡江,不渡江,十万大军吃甚、喝甚,我可告诉你,明早这江面上到处都是船只,渡江易如反掌,要是你一会儿在皇上面前不帮我说话,我就去弦王那里说船不要了!看你怎么去琅邪报仇雪恨!”
“本将从不知道你如此混淆是非,胡搅蛮缠,你去借船,为何不带本将一同去,你明明是跟弦王有染,借机私会去了!还要血口喷人,说本将的不是!”
沄淰顿时火冒三丈,上蹿下跳,咬牙切齿的说,“要是你可以,何必我如此低三下四!我这么做,难道不是为了皇上!杜将军,你真是愚蠢至极!哼!本来还以为你以大局为重,不晓得居然如此宁顽不灵,还大老远的通报皇上,让他不惜千里迢迢带伤而来,你真是一个体贴入微的好臣子!”
沄淰边说,边往自己的营帐走,嘴里嘟囔道,“什么皇上,一点都不明察,明明是为你考虑,你可好,千里迢迢来骂我,骂吧,骂吧,骂完了就早点回去,等我渡江以后,再也不会听你骂了!”
沄淰果断的掀开帘子,走进营帐,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道,“皇上,我来了,什么事情让您大驾光临,还发了这么大的火。”
何宸闷闷的坐在桌案前,恶狠狠的看她,忽而厉声暴躁的问道,“为什么不让你去的地方你却非要去!你就那么想见弦王!举国上下都知道了!你让朕的脸面往哪搁?”
沄淰的脸顿时被气得红涨,慌不择言道,“是啊,我是特别想见他,一年没见,近在咫尺,不登门拜访岂是我的待客之道,再说,一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