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郭家的行宅回来后,郭凡儿没有再使人来接楚华骄去郭府驯马。
楚华骄也乐得自在,就按照之前和楚老夫人说好的,拉上楚玉盈,跟着老吴学如何打理铺子上的生意。并趁着这个机会,将赫连云安插在珠宝铺子的人,挑了个错,给打发了去。
“娘,你说,她是不是知道什么,所以是故意这般的将您的人给挑出来的?”楚九凤放下手里的狼毫,覆身对着上面未干的墨,轻轻的吹了吹,她刚刚用水墨的形式,画完丹凤朝阳。女先生说,这画要用了精巧的颜色才好看,她却觉得不然,用水墨,才真真张显出凤的大气和内质。
绚烂的美永远都是外相,内在的冷静黑色,才是最重要的。
赫连云刚吩咐已升为楚家管事妈妈的文晴去找个牙婆来,卖了二个妈妈,总得再补进来几个。赫连云并想趁着这个机会,将自己能拿捏的住人,往各房里都插一插。
听了楚九凤的话,赫连云就有一股气从腹肚里窜起来,她没有好气的道,“你聪明,又知道!”
楚九凤知道娘是在恼她这些天来愚笨的表现,她一笑,没有接话,只将目光,投向院外。下过雪了,院子里一片白,将开的艳丽的红梅,忖的十分显眼。
赫连云见女儿不说话,就站起身来走到书桌边上,她看看画的极好的丹凤朝阳,不以为然的撇撇嘴,“那些个庶的学这些东西,是为了搏个才情,将来为人妾室。可好有点资本跟正室比较,其他书友正在看:。你当你祖父是怎么样想的娘不知道。偏生是你个糊涂的,正经管事的不学,学这些个没用的东西!”
“还有,那楚玉盈都知道巴结讨好着老夫人是有用的,你怎么就不晓得去讨老夫人的喜欢呢?再说了,我们现在也不能跟楚华骄那丫头闹僵起来。你怎么就喜欢给她没脸呢?你看如今。老夫人让她学着管铺子上的事,她带了那玉丫头,而你就是一针都插不进去。我说了你多少次,让你看我的眼色行事。每次你都答应的好好的,可是到关键时候,你就是看你的指甲。哪一次是看我的眼色行事的!”也只有在女儿面前,赫连云的全部温柔都不在,完全是一个喋喋不休、担忧不已的的母亲。
楚九凤却是笑的巧兮。美目流转,“老夫人那,我再自己讨好,也是比不过那个玉了的。她是养在身边的,我这个半道出现的算是哪门之事。至于楚华骄那个贱人!”楚九凤的眼睛眯了眯,“当年那些事,娘觉得她会不记恨在心。那些表面的虚的东西,我做不来。不喜欢了就是不喜欢了!什么铺子事,我才不稀罕!”
“而画么!琴棋书画,做女人的,总要会一些,娘,女人最需要懂的,不就是怎么虏获男人的心,怎么控制驾驭男人么?我自认比不过那楚华骄聪明,但是我能控制比她聪明的男子,那不也是好事!再说了,您不是说,以后这个家我若继承,什么样的男子我都能选,既如此,这些女人天生就该会的东西,我自然更要学的好才行!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实是不如那阿骄的,那我何必非要用自己的弱处去跟她们的强处比!”
这话,赫连云听了也好一次了,话是有道理,但是做起来,却是太空,“你一个好好的闺阁姑娘家,哪里有个男子给你使唤。怕是那些乱糟糟的书,把你的脑子给看坏去了!”赫连云轻轻的戳了戳楚九凤的脑门。而后颓然的一声叹息,“我若是能有个儿子……!”
“舅舅不是说给你找了一副药么?”楚九凤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看向赫连云的目光,变的非常关切温和,没有儿子的女人,是命苦的。
赫连云摇摇头,弟弟赫连慕这几年为了她的生育事,几乎把大大小小的古药方都搜了个遍,每次都是希望满满的带来,但是吃了以后,依旧是什么动静也没有。这次的药,赫连云方在那,就没有再动过,她怕,自己再失望。
“我没吃那药!”赫连云在一边坐下,垂了眼睑,声音里的苦涩和害怕,楚九凤听的很明显。
“娘-------!”楚九凤从赫连云身后,用双手抱出赫连云的脖子,她的下巴,紧挨着赫连云的肩,声音轻而柔和,就是连脸上的神色,也是温柔如水,“娘,我知道你担心,也害怕。但是你总有我,等你老了,我会养你,照顾你的。”
赫连云的心,一阵的温暖,她为这个丫头付出了很多,不求她以后怎么报答自己,有这一句话,便也满足了。赫连云伸手拍拍楚九凤的手背,“前面的路,娘自然会帮你都铺好,再加上有你外祖家的扶持,你只要不闹糊涂,自然什么都会是你的。凤丫头啊!你真的是不能有错啊。老夫人那的喜欢,不得也就不得了,但是你祖父那边,你可千万不能犯混!”
“女儿知道的!”楚九凤将赫连云搂搂紧,眼角有泪,滑落,落进赫连云的脖颈上。赫连云感觉着湿凉意,一怔之后,柔和的笑起来,头却是没有回,去看女儿的哭泣。
同时,在春姨娘处,春姨娘一边掐给楚智清纳的鞋底,一边也和自己女儿楚玉盈说着话。
因为今天郭家又使人来叫了楚华骄去,楚老夫人心里不满,面上,却是照样要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