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这……你身上的伤,是路冬声做的?”
姜九黎一时间握着我的手止不住轻微颤抖,唇线抿得紧紧的,喉结滚动,却一句话说不出来,倒是抱着我大腿不撒开的苍林沐,声音饱含乖巧同情地问道。讀蕶蕶尐說網
垂眸继续抚摸着他柔软的发丝,眼神中多了一丝果决,转目看向执着我左手不松开的姜九黎:“撤去他身上的束身咒,黑暗之城现在需要他,:。”不论我如何不敢面对苍林沐,我始终做不到那般自私,他是我的儿子,所以我不能毁了他,同样也不能因为一念之差毁了属于他的国度。
对上姜九黎的视线,我与他久久对视,偌大的屋内陷入空前的沉寂,其他人好像也觉察出我与姜九黎和苍林沐之间的暗流涌动,竟在半刻钟内,都无人敢打破沉寂。
姜九黎轻轻抚过我包的跟馒头似的手,然后缓缓松开,同时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内低沉回响开来:“你知道魔君印从何而来吗?”
神情变得讶异,我不知道姜九黎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下意识摇摇头:“现在这个不重要,你先把苍身上的束身咒解开,他现在应该立刻马上出现在黑暗之城!”我的语气越到后面越烦躁,不觉都有些尖利。
姜九黎目光微闪,有什么东西浮现出他的眼底,然后一点一点,支离破碎。他半勾起一边唇角,笑得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冷邪:“好,我这就为他解除束身咒。”原本握着我的手此时转放在苍林沐的头顶。正与我那只抚摸苍林沐头发的手相重叠,一瞬,我感觉到有一股冰冷的流体源源不断从我的手掌流过,直至被覆在我手背上的姜九黎的手吸收殆尽。
随着姜九黎收回手。我抚在苍林沐头顶的那只手也顺势滑下,顷刻之间,原本还一副奶娃模样的苍林沐。就向竹节一样,越拔越高,眸子逐渐变成深紫色,头发则像染上了一层阳光般散发着金子似的光泽,身高迅速长高,在大家震惊的目光中,苍林沐也逐渐显露出他的真身。
直到比我高出一个头。苍林沐才停止快速生长,身上的衣服犹如被注入魔力,款式未变,由小及大,此刻正服服帖帖穿在变大的苍林沐身上。
这一过程很奇伟。就像是见证了一个娃娃整个成长的过程,心中有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滋味,酸酸涩涩,就好像自己的孩子,从幼儿时期直到成人时期,终有一天要离开自己,舍不得,喟叹时间的一去不复返。
众人中最该体现出震撼惊讶的人就是禾契笙,不过奇怪的是。除了他和苍林沐还有姜九黎之外,我们都不同程度地表现出震惊,连姬公孙眼中都波光闪闪的,好像看到自己儿子长大了似的,可禾契笙脸上的平静,绝对不是刻意伪装出来的。显然,他早就知道苍林沐的身份,而且对苍林沐身中束身咒这件事,了若指掌。
苍林沐一经摆脱幼小身材的束缚,立马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扑到我身上,毛绒绒的金毛脑袋窝在我的颈窝里,一个劲儿的蹭,他也不怕摩擦生热把他那一头金毛燎着。
姜九黎脸上依旧是那副冷邪的表情,嘴角半勾着似笑非笑,此时看到苍林沐将我扑进怀里,脸色立马又冷了几分,单手御力将箍着我的苍林沐扯过去:“你似乎忘了你的职责,”他的声音比他脸上的冷笑还要冰寒,“苍林沐,你现在应该立刻滚回黑暗之城,晚了,哼——就算你那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若有所指的目光瞥向姬公孙,姜九黎的意思只要是长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他这是在赶苍林沐,而且是苍林沐和姬公孙一块赶。
苍林沐对姬公孙有那么几分敬重,但绝谈不上喜欢,更确切的说,他不仅不喜欢姬公孙,而且还对其抱有淡淡的恨意,这份恨意,我已经渐渐明了。
听到姜九黎吃味的提醒,我也立马想起苍林沐此时最重要的是赶回黑暗之城,不管他能不能挽回被控制的成、路两族,但是他毕竟是黑暗之城的魔王,他现在所能做的不是逃避,而是尽力保护黑暗之城以及城中的子民。
用力把又次窝在我颈间蹭个没完的苍林沐推开,我的声音因为推拒而断断续续:“苍林沐……现、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你想让黑暗之城就此覆灭吗?啊?三城旱魃还在等着他们的王回去拯救他们……你、你……你放开我……”死孩子,还越抱越紧了还!
苍林沐一声不吭地继续把脸埋在我的脖子和头发之间,在我彻底放弃挣扎后,是姜九黎和雪倾舒二人合力将苍林沐从我身上扯了下去,:。
在距我五步远的地方站稳,苍林沐挑着眉毛看向对他怒目而视的姜九黎和雪倾舒,继而苦着脸转向我,可怜兮兮地说道:“娘亲,您就这么希望我去送死?现在黑暗之城可是特殊时期,谁知道那个将成考和路冬青控制了的人如何了得,要是我贸然回去,也像濡以沫一样被软禁……”用力摇了摇头,“我不回去。”
眼角阴了阴,虽然知道苍林沐这句纯属玩笑,但还是止不住低骂道:“苍林沐你还是不是男人,你可是黑暗之城的王,一国之君就要有一国之君的担当,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你知不知道!?”显然这孩子幼年时期的教育不到位,连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