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活力的光芒,许久,我才同那汪黑泉错开目光,视线下移,看清拥有一双黑泉般眼睛的人,正是安青系。
似乎也发觉了我的打量,他勾唇朝我微微一笑,我蓦地一怔,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这小子长得阴柔媚人,他这一笑更是令人移不开目光,说不上有多漂亮。就是有种吸引人的独特魅力。
怔然良久,视线撇到安青系无可奈何的摇头,这才猛然惊醒,我居然对着这个男人发花痴!
发觉自己的失态。我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嘴角,抬手准备摸摸鼻子掩饰尴尬,但临时起意。摸鼻子的手转为捋下巴上那一绺长长的山羊胡,本想故作深沉一下,谁知胡子和下巴的粘合处不牢固,被我这么一捋一扯,山羊胡差点被我从下巴上扯下来,我一惊,连忙两手并用捂住下巴和嘴巴。再抬头,就看见安青系脸上比之适才扩大许多的笑容。
我更窘迫了,我更尴尬了,窘迫尴尬的我想钻地缝了。
前面聊得甚是投机的禾契笙和那小官员发现我没有跟上,同时回头想看看我发生了什么。那小官员率先发现在我身后的安青系。脸色立刻变得如同死灰,眼现恐惧之色。
禾契笙回身扯着我的胳膊将我拉向他的身后,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这个动作令我想起护食的大型犬。
露出官方的笑容,禾契笙弯身一礼:“安大人,可真巧。”不卑不亢,完全没有对权势的卑躬屈膝,即使旁边那个身在朝堂的官员,此刻也做不到如此。
安青系缓步上前。瞟了眼被禾契笙拉至身后的芈某人,君子谦谦地向禾契笙点点头,算是回礼,而后一句话不多说,便掠过我们向皇宫方向走去。
禾契笙在安青系走后,缓缓直起身子。嘴角漫勾出一丝嘲讽,转回身,迫使我与他的目光相对,抬手点着我的额头:“在皇宫里,不许乱走不许乱看不许乱说话,听到了吗?”口吻中有温柔有严厉有无耐有宠溺,禾契笙的动作看得旁边那小官员一愣一愣的,根本不知道现在这是个什么状况,。
我后退一步躲开他那只在我额头上作恶的爪子,沉沉地“嗯”了一声,而后继续跟在他们身后向明山方向走去。
凭着和我们一路同行那个官员对禾契笙的态度,我可以推测出禾契笙在晷宫国的地位绝对不是倾城雅悦禾城主那么简单,当然,这不仅仅说他还有一个济世浮笙禾世主的隐藏身份,而是他在这朝堂之上的地位,从前只觉得禾契笙和易钧容的关系不纯洁,现下看来,何止是不纯洁,俩人都勾搭成奸哩!
为何每次皇宫内发生流血事件伤员都要送至济世浮笙,为何每次皇宫内发生流血事件的前一天禾契笙都会去皇宫,……这很说明问题。
他和易钧容究竟如何勾搭的我不管,我只在乎今天的宫宴千万不要出现什么不和谐的事情,例如“第三次流血事件”。
宫道随着我们的前进越来越短,可走过宫道,还要爬明山,大热天的,我恨不得把舌头伸出来散热o(╯□╰)o,我就纳闷了,是谁想的馊主意,把皇宫建在山上的?
从内城宫门几乎走了一个时辰,我们才到达为宫宴准备的休息室。难怪禾契笙带着我大中午就向皇宫赶,原来是“路途遥远”呐。
明山绿树掩映,宫阙错落有致,古朴大气,却也不失深山之中的秀致。来到休息室门前,温度已经降下来不少,层层树影之下,有几人不耐休息室内的困乏,正在树下的石桌上下棋,黑白棋子散发玉石般的光芒,一看就价值不菲。对于下棋我没啥子兴趣,关键是棋艺太臭,想当初和剧组里另外一三流小演员下象棋,十盘棋,我恁是一盘也没赢过,象棋都赢不了,更不用说更加考验逻辑思维与决策能力的围棋。
所以只是随意瞟了眼当桌对立的两人,便随着禾契笙进入休息室,没有看到,当桌对立中的一人,嘴角勾起的散漫邪笑。
休息室内比之外面树影营造出的阴影还要阴凉,丝丝缕缕从房间各个角落飘来的凉意,每个角落都安置着一口深黑的柜子,里面雪白的冰块正是房间凉爽空气的缘由,可见易钧容为了举办这次宫宴,可算是大手笔。
已经有十几位大大小小的官员等在休息室内,见我们几人进来,立时上前相迎,谄媚的嘴脸甚是让我怀疑禾契笙到底是倾城雅悦的禾城主还是晷宫国的一品大员,不过这些人当中,也有特例。有一人见着我们进来,就没有出来迎接,那人坐在角落里,正是刚才在路上碰到的安青系。
感受到我的视线。他抬头向我微笑颔首,不知道他的笑容有没有达到眼底,但不得不说。他的笑有种融化冰雪的能力,一瞬间,从前对他的畏惧就被一抹好感消融。
在所有官员都围着禾契笙问长问短时,安青系缓缓从他所坐的座位站起,而后向我一步步走来。
“这身装扮倒是新奇。”简短一句话,就道出他已经知道我的身份。
我也不和他矫情,耸耸肩膀。压低声音道:“安大人好眼力,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要不是不久前差点把胡子扯下来,你想你能猜出是我?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