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林沐也很吃惊,他虽然对姬公孙抱有敌意,但这一刻也怔愣许久。讀蕶蕶尐說網回神之时,他垂眸看了看碗中一片油绿的菜叶,脸上却仍是面无表情。举筷,苍林沐将碗中菜叶夹起,费力的爬起身把菜叶隔着禾契笙放入我的碗里:“娘亲,苍最不喜欢吃菜,苍只喜欢吃带血血的东东,你帮苍吃掉好不好?”某只伪正太正在用他那一双大大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盯着我,让我这个向来对正太没有抵抗力的狼女,瞬间就崩塌沦陷。垂头瞅瞅那片完全让人提不起一丝食欲的菜叶,我混着米饭夹入口中,含糊道:“好好好,娘亲替苍吃。”
苍林沐在拒绝姬公孙,他在排斥姬公孙,他对姬公孙的敌意,不亚于姜九黎。
突然觉得这餐饭有些难以下咽,我低头仔细品嚼着嘴巴里的饭菜,忽听旁侧姜九黎冷笑道:“果真是父子情深呐——”意味深长的一声长叹,立刻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焦到了姬公孙和苍林沐的身上。
我也一样,我只知道苍林沐是我的儿子,但是我并不是很明确他是我和谁的儿子,此刻听姜九黎这么一提醒,我骤然抬头,对上的,正是姬公孙一双饱含歉意的眸子。
苍、苍林沐是我和、我和他的孩子?苍林沐是我和姬公孙的孩子?!不、不!这不可能!苍林沐和姬公孙一点也不像,虽然有时候动作表情确实有那么点点相似,但苍林沐更多的是像我,无论是样貌还是性格,都几乎是我的翻版。
这一刻,我都不知道该以怎样的面目来面对整桌的人,禾契笙自知这里面有秘辛。挥手屏退了四周的下人小徒,连同米糊糊面糊糊和鬼手都无一例外被撵了出去。
我回眸看向笑容阴冷的姜九黎:“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姜九黎阴冷的笑容逐渐退去,眸中闪烁了几下。他说:“我有说什么?我什么也没说!”
眉角抖了抖:“姜九黎!别以为你如此说我就不会追究,你刚刚的话我可是听的清清楚楚,什么父子情深?你说。那句父子情深是什么意思?”我激动了,激动的我都忘记我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把这一餐饭安安静静的吃完。横眉立目站了起来。手拿着筷子直指姜九黎眉心,昨晚还别后重逢相谈甚欢的我们,现在又吵得不可开交。
唉——什么叫不是冤家不聚头,说的无非我和姜九黎。
姜九黎有点憋屈,明明他只是无心的一句话,不曾想引起我如此大的反应,他眼中闪过一丝后悔。张了张口,似是要解释,又似是要掩饰,但最终他一句话也没说,起身,在我的怒视中,他甩袍离去,临离时,眼中对姬公孙的憎恶更甚。
转眸,我又次看向姬公孙和苍林沐。面对我质问的眼神。苍林沐先于姬公孙撇开目光,眼中也是一闪而过的憎恶,紧接着他也跳下椅子,蹒跚随着姜九黎而去。我莫名地看着离去的两个人。刚想问问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回头间,姬公孙也起身离去,半句告辞的话都没说。
只觉一口气憋在胸口,想发泄却找不到发泄口,指着对面雪倾舒:“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只见刚才还和雪山一样岿然不动的雪倾舒,此时站直了身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门口,弯身做了个告辞的动作,竟也不发一语的离开,:。
我颓然坐回椅子上,茫然四顾,整个饭厅内,一时只剩下了我和禾契笙。
扁了扁嘴,我说:“禾契笙,你说我的问题就那么难以回答吗?”
禾契笙从旁握住我的手:“丫头,有些事情,是不需要答案的,只要你心里明白就好,即使不明白,就这样糊里糊涂,也未免不是件好事,正所谓难得糊涂,这世间,哪有那么多清楚明白?知道如何装糊涂才是幸福。”
侧头看向禾契笙,我扯了扯嘴巴:“说的跟真的似的,别以为你装得像个哲学家就能是哲学家,你和哲学家可差的不是一点半点,……死奸商!”嗯……好吧,我承认我这是在把禾契笙当做我怒气的发泄口,不过骂了一句“死奸商”之后,我这心情顿时就舒畅了不少。
禾契笙松开手,甚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后天便是新皇登基大典,届时京城将会被封锁,你千万不可以随便出门,否则遇到个不讲理的侍卫,将你当成是乱臣贼子给抓了,可不要怪我现在没提醒过你。”
我随意点头:“知道知道,你看除了昨天晚上,我什么时候自己出过门?现在外面危机重重,没有你们的陪护,我是哪里也不会去的。”我可不是那种傻到能用自己小命儿开玩笑的人。
禾契笙脸上的严肃微微松懈:“如此便好,若是真有什么事情急需外出,就去找公孙先生陪着你,我知道你最近对他很不喜,不过众人之中,无人能有他的功力,即使真的遇到素,想必公孙先生也自有办法对付。”
听到禾契笙口中一而再地提到姬公孙那枚臭石头,我心情又次压抑,朝他摆摆手,不耐烦道:“好好好,怎的突然像个老妈子似的罗里啰嗦没完没了起来。”
禾契笙笑着弹了弹我的脑门:“你别现在一副不厌其烦的样子,等真遇到了事情,有你后悔的。”
在与禾契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