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的饭菜馨香立刻将我涣散的神经聚集回了一处,恍然回神,面前的景色已不再是后堂的规规矩矩,一张张满是油光的饭桌,还有眼角一个躲在厨房外面油塑似的人影,使我立即意识到身在何处。讀蕶蕶尐說網
眨巴了下眼睛,看向面前一张桌子上摆好的饭菜,胃里明明空空如也,可却提不起一丝食欲。
我对随后而来的禾契笙和米糊糊说:“你们吃吧,我去前方赌坊巡巡场,多日未露面,这样我在赌徒们心中的威信会有所动摇的。”说罢转身,不看他们一眼,疾步走出隔间。
然身体才要穿过后堂与隔间的们,手腕就被从侧后方施予的力道握住。我侧头看过去,就听到立在我身体侧后方的禾契笙说道:“吃了饭再去巡场。”一句话,很简短,却是我从未在禾契笙口中听到过的命令和威严。
他从前不一直颇为玩世不恭的吗?咋地突然转性了?
意外地朝禾契笙看去,但见他毫无往日和蔼的奸商脸,特别是对上那一双足可以把我脱光了杀杀杀的目光,我撇撇嘴,道:“吃饭就吃饭嘛……”摆张臭脸给谁看!?
一旁米糊糊捂嘴乐不可支,被禾契笙一记眼刀飞过去,立马骨头架子都差点散了,乖乖出了隔间,不一时,就有一个同他一模一样的男子和他一并站立在饭桌旁,其他书友正在看:。
面糊糊脸上一直都挂着疏离的表情,显得不容人接近,不过事实也是如此,和米糊糊相比,他这个做弟弟的要更稳重和……面瘫得多……所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说的就是面糊糊和米糊糊吧。
进来之后。面糊糊也不像米糊糊一样张罗来张罗去,只恭谨立在一侧,待禾契笙入了座。他就便直接站在了禾契笙的身后,以便更好的服侍他的主子。
饭菜碗筷已经布好,见禾契笙已经抬手提起了筷子。我也只得悻悻坐到他的对面,瞅瞅兀自忙得欢乐的米糊糊。我说:“你们吃了吗?不如一起吃。”
没等米糊糊和面糊糊有所回应,对面禾契笙已经代替他们回答道:“怎么,和我一起吃饭你很不自在么?”
眉毛跳了跳,禾契笙还真是敏感,如他所说,我确实有那么丁点的不自在,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他突然摆出的臭脸色。
心中的想法自然不能尽数表达出来,毕竟我还得给禾契笙卖命不是?摇摇头,我说:“哪有?我只是体谅米糊糊和面糊糊前几日奔波劳累而已。”呸,这么欠揍的话鬼都不信,更别说禾契笙了!
还好,某奸商并未戳破我那点子小心思,而是夹了一筷子菜进嘴里,一阵细嚼慢咽之后,转眸淡淡开口,却是问面糊糊道:“王爷可会安全抵达京城?”
一直静默地立在禾契笙侧后方的面糊糊时恭敬的一步上前。弯身道:“我和米糊糊从京城返还时,在半路正遇到王爷,当时王爷遭遇四面围堵,是倾城雅悦和济世浮笙上下三百余人为王爷解得围。”
禾契笙满意点头:“这么说王爷应该能够安全到达京城了?”
面糊糊面色始终凝重。这时微有好转:“这属下还不能确定,得等待从京城传来确切消息之后才能肯定,不过有济世浮笙的二百护院,想必王爷应该有惊无险。”
我一边有一下没一下把饭粒朝嘴巴里塞,一边兴趣缺缺地听着他们一主一仆的交谈,而一旁忙碌的米糊糊,好像完全没有听到禾契笙和他弟弟面糊糊的交谈,仍故我地跑来跑去,也不知道究竟在忙些什么。
禾契笙目光涣散,似是正在出神,听得面糊糊的推测,他满意颔首,说道:“想必隔日便可接收到从京城传来的消息,鬼手的消息速度向来是这世间消息来源最快的。”
说着,禾契笙涣散的目光慢慢凝聚,随即若有所思的一双眉目投落在我身上。不自在地戳了戳碗中形同一座小山的白米饭,我撇嘴道:“你看我干嘛?”顿了顿,又多此一举地补充问道:“你们说的王爷是易钧容?”
禾契笙双眉暧昧地一挑:“估摸着再过几日,你就不能再称之为王爷了。”尾音拖得很长,话中隐藏的深意再明显不过。
白了他一眼,我说:“想让我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休想!”最恨这种皇权至上的社会,卑躬屈膝跪拜叩服的,我又不是奴隶的说!
禾契笙淡哼一声,嗤笑道:“我看你到时候还有没有这样的骨气。”
“到时候?”到什么时候?我和易钧容还会见面么?很显然不能!
直接藐视了我的疑问,禾契笙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面糊糊的身上,他说:“这一路上,除了王爷的事,还有什么经历?”
禾契笙问得平平,但被问到的面糊糊脸色立即暗了暗,瞟了我一眼,他说:“经属下一路查探,我发现米糊糊刚出京城时受伤一事有蹊跷。”
一旁忙碌的米糊糊突然放慢了动作,好似面糊糊正在说着的是何等重要的事情,他这只顾游戏人生的浮萍也要停在水面上仔细聆听。
进食正香的禾契笙抬了抬眉,放下手中碗筷,扬声道:“哦?有蹊跷?有何蹊跷?”话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