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倾舒没再揪着非要剪除黑暗之城里低等旱魃的说法不放,反是在我提出异议后,很是顺从地点点头,意思就是我说什么是什么。讀蕶蕶尐說網我是老总,他就是个执行者,偶尔给我这个双眼被蒙蔽了的老总提提建议,我想,我和雪倾舒的关系应该……就是这个模式的……
车队一路出了黑暗之城,很顺畅,包括去往昰宿山的路途。相较于上次前往魔界,一路太平许多,毕竟只是串个门,再者姜九黎那老混蛋肯定是被我的种种做法所激怒,又不得发泄,肯定自个儿猫被窝里生闷气呢,所以他也不会半路来个截杀。更何况,车队里高手如云,某些不入流的小妖精小孽障自动绕路,逃还来不及呢,撞枪口上那必死无疑。
闲来无事,我从随身包袱里掏出那本从姬公孙书房里偷渡回来的《魔炼》,这本书真的很好看,有许多带有警示和哲理的句子,此刻我就正因书上的一句话而失神:幻想基于现实,一个人若是连现实都不曾拥有,又何谈现实?
这本书我是才看的,所以故事情节才刚发展到书中主角拜师求学,主角并不聪颖,也没什么天生成魔的气质,因为这一点他多次遭到同伴们的嘲讽和打击,主角一度认为他能修炼成魔只是幻想,是根本无法实现的。也就是在他灰心丧气之时,他的师父说出了上述那番话,幻想是基于现实的,只要你努力了、付出了,即使是幻想,有朝一日也终会成为现实。
我静静望着窗外急速掠过的云朵出神,心中涌起一股悲哀之流。苦笑溢出嘴角。我好像还不如书中的那个主角,因为我连幻想都没有,更加没有可以当做基础的现实,现实是什么?那是基于过去而发展得来的产物,可悲的是,我的过去近乎一片空白。而幻想又是什么呢……?我似乎。什么都不曾拥有。一瞬间。我陷入前所未有的茫然。
眼中因为心中涌起的苦涩和悲哀,有粼粼的眼波闪动,手臂上忽而一暖,我垂头看去。落尘那只连汗毛都是雪白颜色的手,正紧紧抓在我的胳膊上。我不解的抬头,迷茫更胜。落尘说:“叶叶……”时已经被莫及识破他的身份,所以他也就不再伪装,雪白的长发。雪白的眉毛,连睫毛都是雪白的,眼前雪样的白与我脑中那片迷蒙的白不谋而合,让我再度陷入失神,其他书友正在看:。
落尘用空着的一只手抚上我的脸颊,款语道:“叶叶,你还有我……”
失神当中的我莫名一愣,他、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所以的再次怔愣。不过不得不说,我没再失神。心中不由一暖,原本那种深陷迷茫中连救命稻草都找不到一根的处境,奇迹般消失了。
半晌,我才收起由于怔愣而表现出的傻兮兮模样,拿手拍开落尘放在我脸颊上的手:“莫名其妙!”脸上忍不住燃起一团火红,我别开眼不敢看车厢内的任何一个人,朝角落里挪了挪,继续看手上那本已经被捏出褶痕的《魔炼》。
唉——读《魔炼》最后演变成被摸脸,我的苦逼小日子,还真是惊喜连连呐~~
经过整一天的赶路,车队终于接近了昰宿山,因为一直都是高空飞行,所以降落的地点直接选在昰宿山田归道的道观前,免去了从山脚一路爬山到此的痛苦历程,不过也丧失了一次游览山间美景的机会,还好要在昰宿山上住许久,以后游览昰宿山的机会有的是,现在紧要的,是如何对付侵袭昰宿山的那些小妖怪和说服田归道帮我激发体内潜藏的法力。
昰宿山的箜曐道观依山而建,恰处于半山腰处,山门紧闭,道观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仅能容下四五百人的样子,也不似人间佛堂道场那般香火旺盛,从外部看,这箜曐道观并不对外开放,应该不是依靠布施以及香油钱盈利,道观一旁翠柏掩映,远处昰宿山的最高处昰宿峰因常年积雪而形成一个帽子般的雪顶,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安静宁和而美丽。
对!安静,很安静,而且宁和,暂且不计这昰宿山是何等的峻秀雅丽,就它给我的这种安静而宁和的感觉,就不得不让我诧异。
这般祥和的景象,怎似正在遭各路妖孽的攻占和侵袭?不由得,我看向刚刚从龙车内走下的姬公孙,在落尘以及雪倾舒和莫及的陪同下,缓步上前,疑惑道:“公孙先生,你不是说昰宿山正在遭袭,可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这道观有遭人洗劫过的痕迹?”山风吹过,我不自在裹紧身上的棉质长袍,正是深冬,人间也才刚过了大年,虽然气候已慢慢转暖,可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昰宿山上的节气,还处于寒冬腊月的三九天。
心底隐隐泛起一股不祥,可是追根究底,却觉得这不祥实在没有立脚点,甩了甩头,及时排除心中不该有的杂念,便听姬公孙道:“师父和师叔功力不弱,与观中众师兄弟联手也能抵挡得住那些妖孽一时半刻,而且主战场并不在这,而是在下山路旁的一处空场,所以这里还未遭洗劫,时正值青天白日,那些妖众也不敢这个时候来攻打,自然就恢复山间本应有的寂静。”或许是我看错了,总觉得姬公孙的眼神颇为闪烁。
“哦……”姬公孙一向不太注重言词,然而这时给我解释了这许多,让我觉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