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感觉到他的碰触,我本能地想要甩开,但见到他眉眼处挂落的失望,抽手的动作一顿,转瞬任由他抓握着。讀蕶蕶尐說網
我说:“莫及,怎么这般见外,我说过叫我名字就好。”
莫及脸上浅浅浮起两圈红晕,垂眸笑笑正自想着该称我什么。素上前一步从莫及手中轻巧牵过我的手,轻抚揉摸道:“几月不见,人似乎成熟了许多,也变漂亮了。”黑瞳深沉如海,根本看不出他此时此刻心中在想些什么。
我说:“是啊,但再怎么成熟也不如素你的城府和气质,如此风韵,千古之中恐怕也挑不出一个。”一直都记得他的表情是反着来的,如果笑,既是在哭,如果哭,就是在笑,他此刻的笑容虽然是惯常的表现,但自从成秋碧不在了,他说过的许多话在我的心中都异常鲜明,他说要提防素,那么我就已不能再像从前一般毫无防备地和他相处。
素仍是温柔至极的笑:“果然成熟了许多,进去吧,以沫给你举行了个简单的接风宴,本来他的意思想要盛大一点,但是魔王正病着,你既然回来,势必要去魔宫一趟,魔王因你而受伤,你应该去探望。”条理分明,素比之濡以沫,更像这个副主府的管家,或者说,他很像这个府邸的男主人。
濡以沫挥翅跟了过来,和素相反,站在我的另一边,等素说完了,语气赞叹道:“在你离开的这些日子,都是素一手在支撑副主府,如果不是他,副主府何止是名存实亡。恐怕这偌大的府宅,也被成考那老东西给毁了。”
斜睨了眼素,没有表现出任何自傲,他的谦逊更让我心生芥蒂,收回目光。我说:“哼,我在的时候他不敢报复,我走了。他倒耍起了威风。”嘴上这么说,我心中确实在想,幸好幸好。幸好在我走了之后才选择报复。要不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那老家伙,功力比我深厚不说,还是成秋碧他老爹,唉,悲摧的人生啊。
濡以沫附和地举了举拳头,从后跟着的莫及神情很是落寞,有些可怜兮兮的,我回头朝他望了一眼。本来还想问问濡以沫为什么莫及病好了还要待在这里,但一想人家舍弃一切投靠了自己,自己问那些话。岂不是伤了他的心。
稍稍隐忍,我回头朝莫及甜甜一笑。眨眼道:“莫及,怎么见我回来那么不开心,难道是不想见到我回来?”
一边向前走一边想心事,莫及不察听我这样问他,抬头急忙冲我极力摆手道:“不不不,怎么可能,我、我很高兴你能回来,你没有发生危险,就算是让我用命回报上天,我也甘愿。”
眉头蹙起,这小子每一次把话说的都是这般决绝。
我说:“以后再听到你这样诅咒你自己,我就下令把你驱逐出副主府!”
莫及一惊:“不、不要……我不要离开这里,我要一辈子跟随你,我、我……”看到我微眯的视线,莫及后面的话全数被吞回肚子,似乎也觉出我的不同,低眸不再言语。
轻轻叹息,他这般不尊重自己的命,若没有当初他牺牲自己性命救我的事情,我还真是不信他所说的。但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我真的害怕他做出什么傻事来。
莫名于我对他从骨子里透出的讨厌来源于哪里,但我正在尽量控制和消除对他的排斥,从没这样无缘无故地讨厌过一个人,按理说莫及容貌也不差,就我这外貌协会会长的身份,说啥子也应该是心存扑倒他的**,奈何那颗心,我真的是控制不了了,:。
一行人走到大门口,我刚想迈过门槛进入主院,却被濡以沫挡在前面的手臂拦住。我推了推,推不开,佯怒道:“跟个螃蟹似的挡在我面前,小心老娘一个心情不好给你扔回血城。”
濡以沫雪白的小脸顿时黑成一片:“你敢扔!我这都是为了你好,”转手指向门槛旁边,我循着他的指引望去,差点没把下巴吓掉了。濡以沫说:“你现在满身晦气,跳过这个火盆就没事了。”
我点点头,苦的一双眼睛都快凸出来了:“跳火盆就跳火盆,你也用不着、用不着拿这么大盆子吧!”洗衣盆见过没,就那种盆口直径足有一米多的铁盆,话说就我这种跳远一米都跳不到的主,让我跳这种高难度的火盆,哦买噶,直接来个雷劈死我算了!
濡以沫冲我摇摇手指:“你身上带回的晦气太多了,不用大号的火盆根本消除不净,想跳过去也很容易,我抱着你一起跳。”
眉毛抖了抖:“濡以沫,你TMD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占老娘便宜了!”还抱着我一起跳?你以为殉情呢。
濡以沫无所谓地挠挠长发,随即做了个请的动作:“那你自己跳吧。”
眉毛抖得更厉害,伸出手抓过他的胳膊,挫败道:“抱我一起跳。”
濡以沫得逞似的弯了弯嘴角,弯身手臂穿过我的腿弯,立时将我横抱入怀中,身后又是一阵唏嘘,警告似的朝后面那群起哄者投去一瞥,在收回目光之际,意外在别院不远处的街角处,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冰蓝视线,灰色羽翼,一身灰色深衣,一头长发松松披挂在腰间,脸上有着喜悦,却也有着与之违背的痛心。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