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倪嘉泽还真是来邀请柳蔚虹到海滩去玩了。柳蔚虹无奈之下只好换了衣裳,和爷爷奶奶报备一声与他一道出门。同时跟过来的,还有两位海上警卫员。
见到倪嘉泽的时候,柳蔚虹才明白过来他为何是打电话约她出门。为着要去游泳的缘故,倪嘉泽可没穿正装,当然不好到柳家去拜访了。
看到平时总是衣冠楚楚的倪嘉泽,换上宽大的T恤和休闲泳裤,柳蔚虹感觉还蛮新鲜的。往日看着倪嘉泽,总觉得他少年老成,这会儿却像个还在大学读书的大男孩,多了几分阳光气息,好像更亲切了。
“嗯,薇薇你戴个太阳帽是对的,下午的日头可比早晨的毒辣多了。”
倪嘉泽主动接过她手上提着的袋子。柳蔚虹戴了一顶宽沿草编遮阳帽,身上也是套着件简单的T恤,下身系了条宽松的长裙,随意中透出几分妩媚。
“小时候,我也常和爷爷到这边来过夏天……”倪嘉泽指着远处的海滩说:“那时候我们都喜欢捡贝壳,其实捡了也没什么大用处,但就是特别喜欢,还比赛谁捡得多来着。”
“有一次,我为了胜过他们,跑到比较偏僻的地方去捡。你猜怎么着?”
柳蔚虹笑了笑:“掉水里了?”
“不是,那倒不怕。”倪嘉泽摇头笑道:“我们水性都好着呢。我是被藏在沙子堆里的螃蟹夹住了脚趾头!”
“呃?扑哧……”柳蔚虹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哎呀,你可不知道有多疼!”倪嘉泽手脚比划着那只螃蟹的大小:“这么大一只螃蟹,死死钳住我的大拇指不放,我又不敢扯它呀,可也没法走动,身边还一个人都没有!所以,我就只好放声大哭,哭得那个惨啊……”
“哈哈哈哈……”
柳蔚虹想象着倪嘉泽当时的糗样。很没同情心的放声大笑。
“……笑吧,我自己都想笑。”倪嘉泽耸耸肩,继续说道:“后来,大家还是没听到我的哭声啊。我哭到天都快黑了也没人来救我。那时候我是又饿,又怕,听着海浪声,知道快涨潮了……”
“哎呀,涨潮!”
柳蔚虹听得入神,不由得惊呼道:“那很危险的!”
潮水一涨起来,原先平坦的沙滩就会被吞没在海水下。要等退潮的时候才会再次露出来。所以在涨潮前,人们都会赶紧离开海滩。
“那嘉泽哥你怎么办?”
“唔?我也想啊,我该怎么办……然后……我才发现,脚上那只螃蟹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好看的小说:。”
“耶?”柳蔚虹怔了怔,才反应过来。“那你之前没感觉到?也太迟钝了吧!”、
倪嘉泽说:“对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那么迟钝。可能是哭得太投入了吧?总之,我就赶紧爬起来往回跑,怀里还死死抱着自己捡到的贝壳……唉。真是个傻瓜。”
听倪嘉泽说起这些儿时趣事,柳蔚虹也情不自禁回忆起前世她在北河度过的那些夏天。
“嗯,我小时候在这儿住的时候。也喜欢捡贝壳呢……不过那时候嘉泽哥你都读初中了吧,我们碰不到一块……那时候我最喜欢的还不是贝壳,是盖房子!”
“盖房子?”倪嘉泽一转念,才想到她是说盖沙堡。“啊,那个,我很擅长哦。”
“是吗?”
柳蔚虹有点怀疑地扫了他一眼,抿嘴直笑:“好汉不提当年勇啊。”
“怎么,不相信?”
这时两人已走到海边,倪嘉泽索性在沙滩上蹲下来。“那我今儿就再作冯妇,让你看看什么叫高手吧!”
看不出倪嘉泽的手脚还挺利索。三两下就垒起了一个沙堡的雏形。盖沙堡这种事,看起来简单,其实也是很考验技术的。一边培沙土,一边还要加水,以固定沙堡的形状。没有点想象力,也做不好呢。
“哎呀。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呐。”柳蔚虹提着裙摆也蹲下来,双手托腮看着倪嘉泽忙活,觉得倪嘉泽这人还真是蛮有趣。“嘉泽哥你手艺不错哦。”
“哼哼哼,当年我们那一批男孩子里头,就数我盖的沙堡最大最结实……”
倪嘉泽对于柳蔚虹的表扬照单全收,可没表现出半点不好意思的模样。
不多时,一个大约有一尺见方的沙堡就做好了。虽然也只是个模子,但看着确实是很不错,柳蔚虹笑着从袋子里拿出相机“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留念。
倪嘉泽站起身拍拍手上的沙子,笑道:“太阳没那么大了。来,我们去游泳吧。”
说罢,他很自然地拉起柳蔚虹的手往沙滩下走。
“好啊。”
柳蔚虹不着痕迹地把手从他掌中抽出,将遮阳帽摘下搁在地上,转头请一位警卫员来替自己俩人看东西。
倪嘉泽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心里还是有些遗憾。
看来,她对自己还保持着一定的心理距离啊。没事,冷水泡茶慢慢浓嘛。反正来日方长,很多事,不必急在一时。
他相信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