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淮北不着痕迹地用眼神警告了一番,陆续撇撇嘴自动自觉地站到一边去了。
“请问您这么急着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张巧看了紧闭的门一眼,呼了口气,这才一五一十地把刚刚听到的说了出来,末了,她揪着胸口的衣服,眼角不住地渗出泪水,“我也是偶然之中听到这个天大的秘密……我以前还以为这个男人只是心肠冷硬,却想不到他竟然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说不定,这是上天惩罚他,只不过把这份惩罚加诸到他的儿子身上,真是作孽啊!
“您的意思是说,乔振东的死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在刹车线上做了手脚?”陆续暗自摇头,嘴巴微开,显然难以消化这样的“现实”。
当年的乔振东也是A市政坛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他为人公正清廉,勤政爱民,深得A市的民心,不幸的是,后来一场车祸就夺去了他的生命,光明的前途被黑暗掩盖,不知道有多少人唏嘘。
陆续对这号人物也是极为敬佩,只不过碍于莫淮北的缘故,不好显露出来,此刻,他看着沙发上一脸沉郁的英俊男人,心绪复杂。
莫淮北心里的震惊并不比陆续少,只不过他向来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原来,那场车祸真的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的阴谋!
这说明什么?当年一定还有其他的隐情,莫淮北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希望,他对乔振东再也不是当初那种澎湃的恨意,但作为莫家人,还是无法做到完全释怀,他似乎隐隐感觉到,只要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很多东西就会浮出水面,一切将云消雾散……
***晋江文学城水深河蟹多
“先生,产妇手术后身体虚弱,”护士苦口婆心地劝着这个固执的男人,几乎把嘴皮子磨破,“我们建议最好还是留下住院……”
任天明丝毫没有被说动,他的目光越过病床看向上面憔悴不已的女人,握了握拳,“不用了,我们要立刻出院!”
“任先生,听说你喜得贵子,先恭喜啦!”陆续靠在椅子边,似乎一脸闲适,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是你。”任天明之前和陆续打过几回交道,知道这人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良善,心里不由得那么颤抖了一下。
见任天明有离开之意,陆续放下环着胸的双手,丝毫不费力地捏住他的手腕往后一带,直接推在墙壁上,嘴角带着在外人面前一贯的冷笑,“不知道任先生这么急着要去哪里?”
“放开我!”任天明挣扎了一下,胸口起了剧烈的起伏,“光天化日的,你到底想干什么?信不信我……”
狗急跳墙了。
陆续收回笑容,手指在白色墙壁上敲了几下,声音阴寒,“我们莫总有请。”
“不去!”任天明果然一脸慌乱,紧紧抓着旁边的柱子,“我不去!打死我都不会去见他……”
“呵!这可由不得你了。”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清贵的气质浑然天成,眉间无怒色,却隐隐散发着一股威严之气。
“你是谁?”
任天明也大概猜到了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男人是谁,发问也只是为了抑制心中的慌乱。
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男人脸部线条冷峻分明,他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你就是任天明?”
简单一句话已然试探出了这个人的深浅,任天明的肢体动作已经表明他想退缩,但陆续当机立断挡在他面前。
深邃的俊颜藏着一丝森寒之气,莫淮北起身,不轻不淡地说,“乔雪桐是我妻子。”
即使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这轻描淡写的七个字,还是让任天明的世界起了惊涛大浪,他向前趔趄了一下,勉强抓住椅子的把手稳住自己的身子,“我……我不认识你。”
莫淮北瞬间面沉如水,“很好,那我们就来聊聊你认识的人,比如我的岳父……乔振东。”
任天明也不是傻子,很快想到这当中的关联,他咬着牙,“是那个女人告诉你的?”
纸终究包不住火的道理他懂,却不曾想过东窗事发的一天会来得这么快,尽管任天明知道迟早会来。
任天明软软地瘫坐在地上,笑容阴凉,“罢了,事已至此,我也不再隐瞒了。”如果接受法律的制裁能让他备受折磨的良心好过一点的话……又何尝不可?
任天明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事情就是这样……”
“是谁指使的?”
任天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眼前这个波澜不惊、情绪难辨的男人,摇头,“我不知道幕后指使人是谁,当时是有人跟我接头,让我去做那种事,并说好事成之后会给我一笔钱……”
知道当年的真相,陆续难掩怒色,一拳砸在沙发上,“接头人是谁?”
莫淮北望了过去,眸底闪过一丝莫名的光泽,“到底是谁?他现在又在哪里?”
“他叫王大兵,当年和我一样是郭氏的员工,事成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我只听说……只听说他去了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