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水净手的,打理廊上雨水的忙做一通,卧房的睿哥儿听着外间有动静便也醒来,先是喊项詅,又喊周妈妈,项詅让百草进去帮他穿衣洗漱,没多会儿睿哥儿出来,好奇的看着心兰帮项詅系披风,“母亲,要出门去?”伸手拿了百草递给他的茶盅。
这会子项詅就是低头也看不到脚面,想要帮睿哥儿理领子,嫃儿快她一些,“母亲,我来。”项詅笑着回,“是,是,母亲现在都比不过嫃儿了。”
睿哥儿喝完水抬头看着与自己差不多高的嫃儿,嘻嘻一笑,“母亲夸姐姐呢。”嫃儿也笑,“就是,所以没夸你,父亲要回来了,我待看看,你日日还有这安逸的觉睡。”徐三爷不在,睿哥儿可算没人挑他的刺了,特别是早晚起床,项詅想的是小孩子睡得是好的,但在徐三爷看来,可是要吃教训的,整日这般清闲,能学得什么本领,嫃儿这是故意吓他呢。
“不怕,父亲让学的拳法我都会,诗也会背,我去找五哥,不与你们同路。”说完朝项詅说,“母亲,儿子先出去了,去练武堂。”
项詅笑开,“谁与你同路呢,赶紧去吧,路滑可要小心。”睿哥儿点头,朝嫃儿嘻嘻笑,便出去了,百草朝项詅和嫃儿行礼后也出门去,待她们母女两个出来,打起帘子透过一阵凉风,还夹着丝丝湿意,猛地让人打了个噤。
院子里一看便是好深的秋意,京都便是这样,一年四季分明,才是九月,满院子的黄叶秋花让人想要换换意境都不行,一眼看去,整个徐府都在雨雾里面,看不真切却有熟悉得很。
陪着项詅站了一会儿,嫃儿便去了宁绘院,蔷儿撑了伞走一旁,小小的身子才到蔷儿腰部,一身粉红色秋装一群,手里扯住裙角一步一步小心的走去院门,头上的簪花随着行走间一随一动,灵动异常,心兰转脸看着项詅正想什么脸上有笑,“少夫人可是觉得大姑娘长高了许多?”
项詅回神,听着心兰说话,视线才看向嫃儿慢慢行远的小身影,点头,“像是长高了些,可见睿哥儿长得更是快,两人都差不多个头。”周妈妈过来让她坐下,廊沿上铺了软垫,接过话头说,“可不是,六少爷才做的里衣又短了,就是这两日的事。”
待项詅坐好,主仆四个说起话来,项詅问周妈妈后堂的几个丫头怎么样了,“妈妈觉着,几个小丫头的性情可合适?”芍药端了热茶来,项詅捧着茶盅,一边听着周妈妈说那几个丫头的性情。
“她们五个还等着少夫人赐名,所以奴婢就挑显眼的说,五个丫头都是府里的家生子,两个是老太君挑的,两个是夫人挑来的,再便是宽香了,夫人送那两个性子沉稳些,老太君院子里的两个说话做事活泛,也会讨巧,木香心思巧,针线也好,年纪不大,厨上手艺也还可。”
周妈妈继续说,“想来是她娘教了不少”项詅点头,木香是项詅挑的,老子娘是跟着项詅一同来徐家,厨娘宽娘和守着项詅在东大街的小院宽大,因为他们家的姓氏少见,所以单一说宽姓便知道是他们家,所以随便这样叫着,倒也不会弄混,两口子算是项詅的心腹。现在再加上心兰的女儿,刚好是六个。
宽娘本就是个心灵手巧的,项詅的厨房里,不管是当初在项家的时候,还是去了新河,后来又添了蔷儿,宽娘总是能把项詅的吃食料理得好好的,这厨房管事也一直当着,也不能说从不出错,但都是无关紧要的,项詅看得出那是个真的聪明人,当然,这样的人她喜欢用,宽娘的男人管着项詅的陪嫁宅院,是闲差也没什么油水可捞,宽娘管着厨房这么多年,两夫妻这样搭配恰恰好,现在她女儿被项詅选中放在嫃儿身边,自然是喜事。
说到这挑人,果真是一如各主子的性情,侯夫人管家多年,本身也是不太活泛的性子,送来的人自然是选性子安静沉稳的,老太君贯来老小孩,且老人家便喜欢热闹些,会说话,活泼些的自然得她喜欢,所以那两个丫头比之其他几个确实活泼,经这一比较,人倒是选得恰恰好。
一阵凉风吹来,撩起身上的披风,周妈妈忙要项詅进屋去,这才坐多会儿,整日闷着,项詅从来不习惯,只说再坐会儿,其实她心里是想着在这里守着等徐三爷,京里收着消息说徐三爷领着人回京已过去十一天,从惠州南部往京都走官道,快马五、六天,说是这次带着降兵,所以时日便长些,听说还押卸了一位重犯,毕竟此次湖州大旱不同,就看现在京都,怎么说也开始下雨,可湖州还是滴水未降,虽然为华臣逸请功的折子已经递上圣上的御案,只等着他们回京便可定夺奖赏,湖州虽不降雨,但用水已经不缺了,只是两场冲突,对方又是南夷的人,所以棘手。算起来,这几天应该到了。
院门处有请安的声音,这会子不可能是嫃儿或者睿哥儿回来,项詅一想,便站起身来看,果真,一别一个多月,徐三爷一身黑色袍子,脚步沉稳的走进来,看见项詅在廊上,“怎么在外边站着,外边多凉。”他身边文清撑着伞被他一甩到后面,自己几步就上了台阶,项詅身边的人问安,“给三爷请安。”徐三爷挥手,眼光在项詅周身扫一遍,项詅笑吟吟看他,总觉得怎么也看不够,不过一个多月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