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大人冷吸一口气,都这样了还不死?
“只有雨水才能将它消亡,一般的水,只能制住一时,幸好还有三尊神像,若不然,今夜可难办了。”华臣逸让人看住它,看来,早些求得雨来才好,这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就怕不止这一只,这便是俗话说的,天象异常,妖孽横行?
一行人帮着火葬了那妇人,她死得不同一般,所以土葬不适宜,最后收殓在一个装水的陶罐里面,众人也是累了一天的,到处黑暗如墨,也不便再往里走,寻了个稍微高处的地方过夜,派了人轮班职守,歇好了待天亮再走,以那小吏的说法,从这里往澜县县衙马行还有几个时辰的路。
夜色下来,毕竟是进秋了,不复白天的炎热,常大人身边是华臣逸,篝火光中这张少年年,仿似更加清俊,风吹来泛起衣裳,总让人以为下一刻这人便飘飘欲仙,飞走再也不见的感觉,不禁兴起了想要与他说话的兴致。若是以往,这样的环境华臣逸肯定无法忍受,在,涞角,虽然族里面一向也节俭清苦,可他毕竟是娇生的少爷,吃穿住行有人打理,虽然还不算是两手不沾阳春水,至少生活是安逸的,这样天为被,地做床,这般环境还是没有体会过,当然时有了悟的时候,会去风餐露宿一般,到底不是等同兴致,他能这般适应,亏得是年初时从涞角赶路为着与项绍云汇合,想来他这一生十几年前没吃过的苦,没受过的罪都在那一个多月里体会了个遍,此时再看现在,倒不至于十分凄惨,常大人递给他一碗清水,原先躺得安逸的,起身来谢过,接来饮下,常大人含笑问他,“华大人先前可是见识过这样的东西,制起来这般顺手?”就当是闲聊吧,他们这些人没有人不好奇的,那样一个东西,若是一般人遇着,不是打个你死我活,要不便是腿脚快些,逃命要紧,恐怕先前没有人从它手下活得命来,挑眼看下去,还可见守卫的六个侍卫轮番守着,都不敢错眼,这东西不知白天是个什么样子。
华臣逸也不想多解释,不过人便是这样,你越藏着掖着,别人越会以为稀奇,本来三分好奇也会变成十分,便悠悠讲起这东西的渊源,“这东西元不该在此处出现,湖州虽有水有河,不过不是死而僵的邪物成型,恐怕是从别地而来,往北是惠州才有的沙地,那里倒是个适宜的地方,有人引它来了澜县,也不知是不是还有其他,咱们在京都的时候,这东西已经被人传得神乎其神,不过,猜测应该过半,见过它的人,应该都不在了。”看常大人听得认真,“再说才将的三尊神像,这东西最恐轰雷闪电和雨水,没有这三样,你就是困住他,用其他法子,也不能致它死地,咱们可是要赶一赶,尽快让澜县降雨,若是再此下去,不定还会有其他的东西出来,也可能是牲畜的,也有可能是死而不僵的人,对于对付它的法子,是我当年查阅闲书的时候无意发现的。”这番话,像是说在点上,其实该说的还是没说,这样的制邪的法子,哪里是一般的闲书可以看到的,再说华臣逸从一开始便十分淡定,想来早早便知道这东西,不过人都有秘密,更何况华家这样的家族,常大人点头,“还是华大人有才智,明日便到澜县县衙,是该早些做准备。”华臣逸应是,这降雨可不是吃饭睡觉,自己也不是真会呼风唤雨,这差事可不是好差事呢。
第二日晨起,那父子三人听说他们一行要去澜县县衙,犹豫了,从昨日华臣逸的手段来看,他们不是普通人,可这天这样大旱,回家乡也是不能活人的,来与众人感谢告辞,当然也不会想留,如今只剩他们父子三人,日后的日子还不知在哪儿呢,说是要去湖州城里寻亲戚,两厢便告辞了,打马启程去澜县县衙,这一路来人迹了了,也不知澜县知县现时还在不在了,总算在午时赶到澜县县城,相比城里和城外,好在还能看到人烟,他们这一行打眼,恐怕有许久没有外人再进澜县城门了,县衙里面还有人,知县姓王,他的家眷早已送出澜县,听说京都有人来,急慌慌的出门来迎,看见眼前的人,腿脚有些软,像是看到亲人般,总算有些盼头了,上来见礼,李大人让他起来,迎进县衙里边,有衙役端茶来招待,才喝进嘴里,满嘴的土腥味,几个大人还顾着颜面,华臣逸可不然,一脸嫌弃,王知县尴尬至极,喏喏的说不出话,李大人问他,“县城里边用水都哪里来?”王知县起身来答,“回大人话,城西还有一处可以出水的老井,不过一天仅够每家一桶罢了。”一桶水能干嘛,且这样重的土腥味,用了不定还会生病,来时已想见这地方有多难挨,可真正到了,才知道,光想象是想不出来的,没有水,什么都会随之没有,华臣逸不想待在这里,个个脸上郁色渐浓,看见心里也舒坦,起身来,“烦王知县给我派个熟门熟路的,我出去转转。”王知县一开始便注意到这个实在年轻的的,原先见他喝茶几位嫌弃,还以为是个难伺候的,若是年景好时,还可以好生招待一番,可现在这条件,只愿好好挨过这关,留得命在就是最好的了,忙起身答应,“下官这就去安排,您稍等。”朝外边喊了人进来,一个穿着衙役衣裳的人进来,又瘦又黑,华臣逸打量他一脸,转身与几位大人告辞,领着度风出来,后面王知县忙叫那衙役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