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少夫人”,项詅正手把手教嫃儿练字,好好的一副字快要成了,门帘子后面现出芍药激动得红彤彤的脸颊,母女俩都抬头看她,芍药有些惊觉,陪着笑,语气里还是带着高兴,上得前来,“少夫人,三爷回来了。”
一时母女俩有些反应不过来,哪里传来的信要回来,家里人并不知道,“听谁说的?”
芍药这才好生回话,“外面都在传,圣上传召璟王爷率先回京,三爷随后回来,听说璟王爷已过了赤水河,算起来,三爷已启程回来了。”
‘吧嗒’,原先握在手里的毛笔松手落下,一副字就这样毁了,嫃儿感觉母亲没有出声,奇怪的抬头看,项詅回神,“家里都知道了吗?”
“是,此时想来都已经知道了,您要不要去唯安院?”芍药开始着手收拾案上的纸笔,项詅起身将嫃儿抱下太师椅,拍拍她的头,“乖女儿,收拾一下,咱们去看太祖母。”嫃儿一听父亲要回来了,忙着点头,转身出书案后面,牵过百草的手去洗手,待母女俩出院门,远远看着睿哥儿牵着侯爷的手从外院进来,想来也是要去老太君处,上前给侯爷问安,睿哥儿看见母亲与姐姐,笑嘻嘻上来,“母亲,姐姐,父亲要回来。”
项詅摸摸脑袋,笑着回他,“是,父亲要回来了。”
侯爷前面走,两个孩子牵手走后面,项詅跟着不错眼的看她们说话,时不时的回头招呼项詅快些,项詅含笑示意知道了,深深呼吸一口气,这是整个侯府通向内院几个院子的鹅卵石路径,两旁还有稀疏未曾凋零的桂花树,依稀还有桂花香传来,九月,秋高意凉终于等到归来的消息。
老太君满面笑意,笼罩在整个徐家半年之久的担忧和守望,总算是在这一刻消散了,剩下的只有欢喜和期盼,侯夫人正与老太君说话,“最多不过十天,人就到京都了。”说的是徐三爷一行回京都的脚程。
“好,这就好,平安就好。”也不知老太君是怎么预测他们能在初冬赶回来,也幸好没有延迟了徐淳熙的婚期,往后不过两个月的时候,用来准备喜事,正是合适。
“祖母您看明儿是不是请了韦夫人来,咱们该预备淳熙的婚事。”家里还有三位长辈,姜氏为着儿子的婚事,自然是要事事请问的。
老太君点头,“是了,明儿就去请她来,我与你母亲好好与她商议一番,咱们家就应该好好热闹一场。”这便是要大办的意思了,姜氏起身谢过婆婆与太婆婆的疼爱。
几日后,璟王爷与璟王妃回来,圣上亲自去城门迎接,带去的是一岁半的璟王府绶世子,盛况空前,项詅这样的内宅夫人自然没去瞧,不过百官都去迎了,项绍云自然也会去,回来与她说起当时的情况,项詅含笑听着,心想不知璟王爷是怎么个想法,去时连儿子影子都没见着,再回京,绶世子都能跑了,想来这样的心情几位复杂。心里只盼着徐三爷早些回来,西北的战事未停,不过已近尾声,璟王爷回京复命,想来也待不了多久还是要回去的,至于徐三爷,领兵打仗有他的份,日后驻守西北可就不是他的责任了,再说现在璟王便是那西北王,圣上赐封也就早晚的事,京都西大营才是徐三爷的职责所在。
看着眼前项绍云谈吐不凡,项詅越来越感觉,这个少年,自己看着他仿若就像是在看另一个人,努力回想当年的样子,再看现在眼神飘了好远,项绍云似感觉到她正在晃心神,眼神是看着他,可不知道想到何处去了,轻声唤她,“姑姑”。项詅回神与他笑笑,“姑姑在想,云儿是不是应该回一趟新河,去祭拜一下。”
说到这个正是项绍云所想,“姑姑为侄儿想得周到,正想来回姑姑想着回去一趟,不知几时合适。”
“我说你自己拿主意,原先你的婚事商议在明年,姑姑想的是咱们在冬月定下下聘事宜,定下明年的婚期,不过时日肯定是在年后二月到三月间挑一个好日子,若是你今年回一趟,明年娶亲了再回,总归是带新媳回去认宗亲,祭祀上族谱的,你是想几时回去,今年还是明年成了亲之后?”自来了新河,也有两年多了,不管是她还是项绍云,都没有机会回去过,原先还想着去一趟常州祭拜一番华家的外祖,也不知这样的心愿几时才能达成了,不过项绍云总是要带新妇回去的。
项绍云想了一会儿,“既是这样,侄儿便年后回去,与上司多请几天假期,可以多一些时日出来。”
项詅点头,这样再好不过,虽然日后项绍云也不定会有回新河的时候,不过宗亲们定是不能忘的,百年之后总是要归葬故土,新河,是项家的根。
说到项绍云的婚期,“家里正忙着你姑父与淳熙、淳璋、淳疆回来的事宜,又是淳熙的婚事,魏夫人定会过来,我与她商量下,媒人几时上门下聘在与你说。”
“这些、、、劳姑姑操持了。”项绍云还是有了不自在,项詅忍不住打趣他,“这是姑姑应该的,也是为了我自己不是。”
两人又说了旁的,外面有睿哥儿的说话声,在问守在外面的芍药,“是谁来,是哥哥回来吗?”说着一起打起帘子进来了,脚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