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华翁的哭喊声,众人走至坟前,此景看得人怒火沸腾,约摸十几个坟头,全数被撬,棺木已被打开,陪葬衣物物品都被翻扯过,华翁与他儿子以及后面尹家父子双双瘫软在地,这可是华家的祖坟啊,被人毁去,是什么人这样恨华家。
项二忍着火气,上前去看,三两下便看出不对来,这不是故意毁坟墓而来,更像是寻什么东西,里面陪葬的金银器皿都还在,也没有损耗,只是被翻动了堆得没有章法,项二正看得出神,后面一声惊呼“二哥,小心”,项二有一身的本事,若不然项詅也不会事事用他,只是一瞬间,项二左脚一掂,一个回旋踢便踢向面前突然出现的一团白,对方硬生生接下他一脚,项二不敢再出招,借力收回便往后退了,项家的人几下便都到了项二的身后,众人这才看清,面前一溜的白衣人,此时近傍晚,此处又是背阴山,有些傍晚的朦胧下来,再看此景,想来肇事者便是这些白衣人了。
双方对势而站都没有先动手,项二先出声询问“敢问诸位,为何要撬华家的祖坟,不知道这是遭天谴的作为吗?”
对方还是不回答,只是诡异奸笑声起,听的在场的人毛骨悚然,项二估量一番,对方足足有十几人,自己这边除了项家的人其他的要么是书生,要么老老小小,才要说让华翁带着尹家父子先撤,已听见华翁苍老声响,“你们这些畜生不如的东西,怎可造下这样罪孽,老头子与你们拼了”,说完甩开儿子的手,抢了儿子手里的赶车木就冲上去,项二心急,突然想起袖里的烟火,快速伸手掏出来,打了火折子,抬手往天空放开,一缕青烟直蹿上天,项二随即分身上前赶在华翁的前面拦下他,对方见他们动了,随即也上前来,项家的人迎上,项二一把拉住华翁,将他推给他儿子,转身接了白衣人一掌,实是实力悬殊,没过几招项家人里面已经有人倒地不起,死活不知。
项二一边对战一边心想,怎么还没动静,莫非他们已不在常州,还是去别处有要事,今日真要丧命在此了?
硬生生挨了一脚,骨头错位的声音,随即有掌风已至面门,项二闭了眼睛,几个呼吸之后也不见落下,再睁眼,眼前已有数十位黑衣人与原先的白衣人对战,顿时战况扭转,项二搀扶着身边的项七,俩人退至尹家父子身边,前面江魁还抽空转头对他笑了一下,项二总算放下心来,也明了姑爷拨了亲卫跟随是什么意思,实在是惊险。
没过多久,白衣人有些支撑不住,其中一人发出声音,不是人话,反正听着像是什么暗语,其他人迎合,趁着夜色近了,便往旁边竹林退去,倒下的白衣人有好几个,江魁速战速决劈下领头那位,双手一转将他双臂扭至身后,腾出手来,按住白衣人的咬合肌用力捏开,扔了药丸进去,心想,试试三爷新发的软骨散,味道不知怎么样,再抬头,其余的白衣人尽数不见踪影,他也不再往前追,将白衣人提领着摔进其他躺着的人堆里面,再回头找项二,项家几个家人都受了伤,幸好都还有命在。
将瘫软的白衣人尽数拖下山脚在计较,这个地方实是不适合待人,瘆得慌。
有了之前在新河水牢中华如烟死后出现的药蛊,徐三爷有交代,凡是与她们那群人有关联的,接触时就得小心,晕过去的有三个,还有一个被折了脚筋,动弹不得,只一双阴恻恻的眼睛盯着众人,被江魁下药的那个全身瘫软躺在地上,这里恰好是下坡路,几下功夫给每人下了软骨散,话说再好听也抵不住这些个歪门邪道的奇异人,此时月上梢头,城门早就关了,回城也是不能,整好在这荒野处,离去的白衣人也摸不透会不会再回来相救他们的同伙,众人又移了位置,往回头路上走,直至到进山时下马行走山路的地方,选了处高点,分派人轮流守卫,江魁掏了些金创药给受伤的家人,尹家父子早前已被一场混战惊了心神,稍定些后便听从安排跟着众人待着,江魁的出现,又让尹庄对远在新河的项家多出好奇来。
华翁还处在华家祖坟被撬的心痛情绪中没法回转,想他老了临了,伺候华家一辈子竟看到这样的结局,他长子叫华大胜,原先也是在华家伺候的家人,嘴上安慰父亲,但自个心里也异常难过,再看躺在一旁的白衣人已没觉着起初的恐惧,只是恨上心来只想上前一顿好打讨回公道。
将随身带着的干粮净水每人吃喝一些充饥,寻着安逸处靠着歇息,好在已近夏日,夜间只凉意无寒冷,几人靠着也不算难挨。
江魁喊了项二,查看了他脚上的伤,只是错位,才将正骨之后虽还有些瘸脚,好歹是可以正常走路。
俩人找了背阴处,两个亲卫提了白衣头目过来,软得似一摊烂泥,江魁还有心说笑,他是徐三爷的近卫,常年不在人前的时候多,今年二十三了,到二十五就可以显人前,好好建军功,知道项二是项詅看重的人,所以尽量照看着,这趟常州之行徐三爷早有准备,除了他们兄弟二十人之外,还留着后手,眼下先审审这个掘人祖坟的吊眼衰鬼。
起先白衣人还装傻,一副任你作为的姿态,江魁看在眼里不屑之,作为徐三爷的亲卫,许多不能过明路的刺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