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周妈妈回房唤醒项詅,收拾一番,主仆一行人去会见杜大人。
项詅进花厅时,里面杜幕脸有急色,已站起身来,行礼之后,杜大人看着跟项詅进来的一众人,项詅会意,让屋里的人都下去,只剩项詅,杜大人和文武。
杜大人见此,忙出声道,“叨扰夫人歇息,只事情紧急,冒犯了”。
项詅回应,“无碍,杜大人直说便好”。
杜大人回道,“夫人,匪乱已至城门外,现时城门已闭,再无人敢进出,徐都统此行已过八日,全无消息传来,夫人可有法子往外带信?”
项詅听到全无徐三爷音讯,临行前,他说好了不出十日便可回,现在已是第八日,果真匪乱没有往西而是来了新河,若是再无消息传出,新河城怕是要成一座孤城,怎么,徐三爷把人往新河围堵吗?
如今之际是要紧着往外传了消息出去,“杜大人要往哪里传信?”
杜幕看着项詅平静的脸孔,想来她真有法子把消息带出去,“夫人,有急件要传往淮中府衙,只不想这匪乱来得如此凶猛,原来传信的人全是有出无进,看来是要麻烦夫人了”。
项詅点头,传周妈妈进来,“妈妈,让柳管事进府来面见杜大人,令他凡事听杜大人差遣”。
周妈妈应是,门外给小厮传信请柳管事进府。
如今新河被围困,项詅自认做不了什么,新河府由徐三爷任刺史之后便强驻了许多兵马,短时间内自卫还是可以的,若是徐三爷果真十日之内可回,则事态不会愈严重,可若是事有变动,就难说了。
杜大人看项詅深思,心想只要有消息能传出新河,徐三爷定能收到消息,前头万般布置,也不知道徐三爷在围堵中遇上什么事了。
起身告辞项詅后,杜幕便在书房等候柳管事。
真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文武才送杜幕去书房,转身要往西院而去,有侍卫来报,徐三爷派去荆北的文浩回来了,要面见项詅,徐三爷出门时有交代,若是他未归,则并不传唤文浩。
文武让侍卫去回话,说项詅不见他,心里暗骂文浩,三爷的脾气常年跟着的人怎会不知道,说了不让进府定是不让进府的,怎那么死脑筋。
不一会侍卫又来回话,说文浩有急事面见项詅,今日一定要见,文武忙随着侍卫去大门。
文武才从角门出来,见文浩与随他一起去荆北的十数位黑衣骑兵全数都在,心里打起鼓来。
文浩见文武出来,往前一步,“武哥,出事了,没绑着人”。
文武一听这话,赶紧让人将角门全开,令众人都进府。
转脸就问,“人呢?怎么没绑到人?”
文浩脸上有懊恼也有迷茫,“听爷的指派,我们到荆北按着原来的线索就去拿人,全无消息进了那座私宅,可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原来守着的兄弟也没了踪迹,问了周边的人家也没有人知道音讯,就连近日里不同于平常的声响都不曾听见,打马回来时新河竟被围困,我们是走水路来的。”
文武恨得跺脚,真是一出又一出,三爷没了消息,现在眼看着夫人能安排人将消息带出去,去拿人的空手而回,难过的是怕早已经打草惊蛇。
让门上的牵马去安置,将黑衣骑士分派下去守卫,换岗歇息,带着文浩就去见项詅。
经文浩述说之后,项詅心里明白,怕是早已惊动了三姨娘一众人,她是知道自己带着项绍云等都在新河的,眼前的事情清晰起来,这绑不来的人是会不请自来的。
项绍云下了学,见府里气氛异常,给项詅请安时,项詅将他唤至身边,“云儿,姑姑有话同你说”。
项绍云已习惯项詅用这般语气同他说话,“姑姑请说,云儿听着”。
“还记得祖父的三姨娘吗?”
项绍云听项詅提起三姨娘,不知道怎地,脸上有了阴霾,项詅暗自心惊,看来项绍云是知道些事情了。
“你姑父临行前着人去拿她,今日回时文浩空手而归,三姨娘早已不知去向,姑姑猜测她会来新河府,这几日你与管事、侍卫们要多防范,切不可大意”。
项绍云立时起身,厉声道,“她若敢来,定拿她祭慰祖父在天之灵”。
项詅色变,“谁与你说的?”
项绍云看着项詅,一字一顿,清清楚楚,“姑姑,您不用瞒着云儿,幼时失亲之痛,云儿不敢忘,也忘不了,六叔与七叔来新河云儿私下里问过他们,六姨娘就是被她拿住了杀害,祖父的事是云儿后来才知道的,院子里有丫头多嘴,云儿听来祖父当年之事有蹊跷,那天姑姑与周妈妈的谈话云儿您也有与云儿提起,此次若见着她,定不饶她”。
项詅恼怒,“院子里哪个丫头多嘴在你面前犯舌头?”项绍云院子里的人是项詅花了许多心思挑选的,再就是还有贺妈妈这个严厉的人在前,却还是没防住。
项绍云也不想项詅发脾气,顺着项詅膝下跪下,“姑姑别恼,云儿已经长大了,能辨是非,能分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