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圣”陈凤娇在杭州建起了《临江阁》,就在西湖边,和“诗圣”殷华磊暂时安顿下来。北京城离她还很远,只有西湖是陈凤娇最爱的地方,在青山碧水间,她可以安静的思考和习武,“鬼影”从刀匣中缓缓‘抽’出,就好像看见了她的恩师端木泓,陈凤娇的面孔顿时明亮起来,宝刀烘托出她超凡美丽的气质,脸面上的轻纱扬起来,像一阵风漂浮,在空中展现出许多白亮的旋涡。湖水在她身边颤抖,发出隐隐的喧哗。她的刀刃锋利无比,飞扬的柳枝被一一削砍成缤纷散‘乱’的细屑,如细雨飘落。
“诗圣”殷华磊就站在她的身边,面‘色’凝重,从黄山回来,没有等到可以治病的“朱砂泉”,自己却莫名其妙的几个黑衣人抓住,差点丢了‘性’命,不是陈凤娇及时出手,他恐怕早已经在黄泉路上了。
殷华磊已经不再像以往那样继续寻‘花’访柳,他决心好好照顾陈凤娇,与其相守一辈子,这早已经盼望的消息还是来的不是时候,陈凤娇虽然心如刀割,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并已经开始疏远殷华磊。
望着陈凤娇绝美的身姿,“诗圣”已经没有了任何灵感,他也隐隐约约感到,昔日的恩爱已经渐渐远去,究竟是为了什么殷华磊也不很清楚,突然发生的变故让他有点措手不及,源于那次莫名其妙的绑架,他被人‘迷’昏。所有以后发生的事情他一无所知,陈凤娇也没有讲过,但姑娘回避的态度让殷华磊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琴圣”陈凤娇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习武上。“鬼影”发出嗖嗖的声音,这绝对是死亡之音,端木泓的身影不止一次浮现在她的眼前,她手里的“鬼影”抖动起来,即使她手握得稳,宝刀依旧上下跃动,像不安分的心跳。令“琴圣”心慌意‘乱’,她无法制止“鬼影”的舞蹈。就好像在舞台上无法阻止跳跃的脚步,音乐和鼓点。
从在黄山汤泉见到“箭神”蓝凌熙那一刻改变了所有事物的局面,陈凤娇明明知道这是一场残酷的赌博,可是值得吗。她不止一次在内心询问着自己,“鬼影”虽然锋利无比,她不知道刀刃应该指向何方,那个叫“冰川圣‘女’”的‘女’子与自己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以至于让她把自己的整个生命包括身体都搭进去。
陈凤娇见过明成祖朱棣,那是在京城,皇帝出现在午‘门’城楼上,接受着万民的欢呼,那时的他。肯定沉浸在君临天下的神圣感中。不会注意到人群里一个遮着面纱的‘女’子。朱棣略显臃肿的身躯没有给陈凤娇留下任何的神圣与‘激’动,那张由于太高而变得‘迷’‘迷’糊糊的脸,也没有五光彩霞和龙子的威风。陈凤娇轻轻叹息道:“那也不过是一个极为普通的人呀。”
陈凤娇没有说错。朱棣是一个普通的人,放到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毫不起眼,可他出生于帝王家,他刚一懂事就知道自己不平凡的身世与角‘色’,宫里残酷的争斗让他的心变得比谁都更加冷漠,权力至上的龙椅可以让一个善良的人变成魔鬼。朱棣也一样,“靖难之役”。他的军队攻入皇宫,建文帝朱允炆一把火烧了皇宫,也烧死了自己,尸体与金砖的接触面已被烧成糊状,紧紧地粘在上面。
曾几何时,朱棣抱着允炆看戏,侄儿安静的躺在他温暖的怀抱里面,觉得很安全,朱允炆也不会想到最后叔叔的剑会毫不犹豫地刺向他,原因只有一个,他争夺了本不应该属于他的皇位。
现在朱棣站在午‘门’城楼上,阳光把皇帝的影子突出在最显要的位置上,皇帝身后的镂空雕龙金漆屏风,赋予他一种奇幻‘迷’离的神话‘色’彩,尽管陈凤娇有一万个理由不喜欢他,可他是天子,享受权威,发号施令,没有人敢违抗他的圣旨。
应该说明成祖朱棣已经给了“琴圣”陈凤娇足够的时间与空间,圣旨一直在她怀里藏着,凭着这道圣旨她可以出入皇宫,如果她愿意,马上可以成为皇上的妃子,穿金戴银,享受天下‘女’子做梦都不敢奢望的豪华生活,尽管年岁已老的皇帝无法与身边这个风流跌宕的情人相提并论,“诗圣”殷华磊就站在她的身边,面‘色’凝重。
面‘色’凝重殷华磊正在望着自己,他的容貌,他的才华,他最近所表现出的温柔与贴心伺候,以及在‘床’榻上无尽的缠绵,他是那么的强壮,他一次又一次喊着自己的名字,亲‘吻’着自己每一寸肌肤,他的‘唇’是火热的,让陈凤娇颤抖,他的大手温柔地趟过娇嫩的身体时,陈凤娇内心都在流泪。
“鬼影”一晃,尽然直接朝殷华磊刺来,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殷华磊没有躲,眼看着刀尖指向自己的咽喉。
“鬼影”在离开他咽喉半寸之处停下了,陈凤娇已经泪流满面。
“断肠鸳鸯断肠人,泪眼问‘花’‘阴’满‘春’。我‘欲’将心比明月,奈何明月空山隐。”“诗圣”殷华磊轻轻念叨。
“断肠鸳鸯断肠人,‘花’落更同断肠莺。落红绝非无情物,留香与君忆旧情。”“琴圣”陈凤娇也轻声回到。
殷华磊全身一振,望着陈凤娇问道:“这么说我们的缘分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