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南浅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一双大手及时的拉住了她,望着那只古铜色的大手,南浅莫名的松了一大口气,一张笑脸惨白一片,好半天都恢复不了一点血色。
可是她太低估了袁桀珩的恶劣程度,只见他唇角扬起邪恶的弧度,轻晃了一下手,一字一顿的道:“南小浅,你想死还是想活?”
他一晃她的身子就随之晃了晃,南浅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压根不敢去看悬崖深处,她气得嘴唇颤抖,愤恨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袁桀珩,“袁桀珩,看到别人痛不欲生的样子你是不是很开心?”
袁桀珩轻笑了下,动了一下嘴皮子,“自然是的,尤其是看到袁桀夜的女人这样,我想要是我把你甩到下面,估计袁桀夜又要痛苦个三五十年,我这好弟弟就是重感情,当初死个妹妹就能和自己的老妈闹掰。”
死了个妹妹,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怎么就这么容易。南浅怀疑这个男人根本就没心。
南浅微微眯眼,静静的看了他一会才开口,“袁桀珩,你最好永远都这么铁石心肠,不然总有一天你会痛不欲生。”
“放心,爱这东西我永远不会让自己去明白,不会让自己陷入这种可耻的把戏中。”袁桀珩低沉的声音带着一股莫名的坚定和狂傲。有那么多的反例在浅,他搞不明白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前仆后继的去扑火。
爱是一种把戏,南浅冷冷的笑了一下,他不知道这人哪来的荒谬理论,但人的心又其实能由自己做主的,说不定什么时候爱情就悄悄地来临。
她倒是很期待有一天他爱上一个人的样子,看是坠入地狱,还是不顾一切。
看着她脸上的笑,袁桀夜微微变了严肃几分,“南小浅,虽然我臂力惊人,但我不保证我有这个耐心陪你在这唠嗑,一句话,你要是求我,我倒是可以考虑拉你上来。否则,就别怪哥哥我心狠手辣。”他竟然伸出另一只手摸了一下她的脸。
南浅脸上红白交错,一颗心悬在嗓子眼,她微微偏过头,过了几秒钟才重新看向他,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南浅咬了咬唇,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她必须活着去见袁桀珩,袁浅言的离去已经给他造成了巨大的痛苦,她不想再往他的身上重添新伤口,反正服一句软只是动一下嘴皮子的事情,又不会死,她为什么要和他作对。
南浅缓和了一下情绪,认真的看着袁桀珩,重重的吐出两个字,“救我。”
袁桀珩没有露出太过惊喜的表情,他挑了挑眉,嗤笑道:“你说什么,我没有挺清楚。”
这个杀千刀的男人,南浅觉得自己纵使有再好的修养都能被撕裂,“我说,求你救我。”
这一声,她喊得极其的响亮,在空旷的山谷里久久回音。
“你这求的是谁?”他像一个看客,冷漠无情的看着南浅。
南浅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她清了清嗓子,稍稍停顿了片刻似笑非笑的开口,“袁桀珩,求你救我。”
凝视着她,袁桀珩的眼光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这个小丫头片子和他想象中的还真的有很大的差别。
他沉默了,没有采取任何的动作。
南浅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觉得浑身都在发冷,不知道这个恶劣的男人又在琢磨什么恶招。
良久他才笑了一下,轻叹了口气,带着几分嘲讽,“袁桀夜的女人,也不过如此。”顿了几秒钟,他放柔了声音,“南小浅,问你个问题,你不害怕吗?”
温柔的语气,亲昵的称呼,外人要是不知道肯定会以为他们关系匪浅,可只有她才知道,这个男人他就是个特例。每次听到他这称呼,南浅都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把一个人挂在悬崖上,还来问这个人怕不怕,这不是明知故问。
怕,当然怕的要死,可是怕有什么办法,她是个乐观的孩子,反正无路可走,倒不如放宽自己的心。
“袁桀珩,你要和我聊天麻烦也把我拉上去,这状况可不适合。”
“可我就喜欢这样的聊天方式,你有本事咬我啊。”他吐出了另南浅快要吐血的话。
咬他,她还怕脏了自己的牙齿,手腕处一片生疼,南浅几乎咬牙切齿的道:“袁桀珩,我还没见过一个大男人像你这样言而无信的。”她这人都求了,他竟然还这么戏弄她。
“我只是说会考虑拉你上来,哥哥我考虑过了,你这女人我看着不顺眼,就不拉你了,打算让你去谷底陪鸟睡觉。”
他伸出另一只手去扯她的指头,南浅这时候哪会放手,他扯开一个,她又立马缠上,如此反复不休。
“南小浅,你这么缠着一个男人,袁桀夜知道吗?”他皱着眉头,手上的动作倒是停止了。
“袁桀珩。”南浅轻轻的道。
袁桀珩突然一笑,“你这声叫的不错,哥哥我很满意,赏你不死。”
也许被他戏弄惯了,这次南浅听了没有太大的惊喜,只是抬眼轻轻瞅着她,狭长漆黑的眸子平静无波,卷长的睫毛在眼帘下打下一道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