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面色惊讶,嘴张得能放下两颗鸡蛋。
木子低笑了两声,“反正,我早就是该死的人了,能多活这么久,我也不怕落网。劳上神将我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达给白帝,让他无需大费周章来抓我,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墨言低头思量了一会,便向木子告辞:“请您在此等候,在下马上回离恨天禀报。”
“等等,”木子叫住他:“我想见他一面。”
“这恐怕不行,”墨言面露难色,“殿下被君上禁足了。”
“为什么?”木子脱口而出,刚说完便想起司衣上神彩织参了白帝一本的事。墨言叹了口气,“还不是为了您呀。”
“我知道了,”木子心中不耐,打断他,“你去找白帝吧,我的秘密已经告诉你了,不会再逃跑了。”
“临走前,您能不能告诉我,从前是怎么逃开侍卫队的追击的?还有白帝的那些影卫,来无影去无踪且下手狠厉,在天界,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等你回来就告诉你,时间紧迫,你快去找他,天亮封位之前,你必须回来,护我周全。”木子嫣然一笑,故作神秘。
“是,那小神先告退了。”
“速去速回,我等你!”木子眼含殷切的期盼,而墨言的眼神中则多了几许敬佩,他神色紧张,深感责任重大,立刻便向门边走。
也许从前他将木子当做过白帝的心上人,后来因为白帝的缘故又相信她是遗落的帝瑶公主。但现在,在他心中,般杳沉舟这个名字却盖过了任何身份,能在白帝的天罗地网下逍遥世间,古往今来还未有过。
他敬她,所以相信她。
墨言马不停蹄向离恨天飞去,而木子则立即拿起行李,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相信墨言能救她?
开玩笑,她不相信任何人。凡事靠自己,才永不失望,这就是她能屡屡潜逃的原因。
木子从清净天的临时府邸出来后,便去了清净天的北边。这里原先归天界所管理,后来因为疏于管理,便渐渐沦为了妖族的聚集地。四周凌乱不堪,鸟不语花不开,就连四季都变幻无常。
“魔君的势力已经开始染指天宫界了?”木子看着天边紫色的飘絮,低压压的就像黑云压顶一般,心中只觉得发堵。可能是因她从小生活在水底有关,自从第一次上了天,被天上的五彩斑斓给打动,心中便永不希望天族有任何的劫难。
如今魔族的势力如日中天,是她料不到的。
木子祭出九霄,在漫天的荆棘丛中砍出一条道,走进山林深处便见一座荒废已久的庙宇,看那大门的样式,从前这后面应是一座庞大的宫殿群,可是如今已经残破不堪,不忍直视。
木子走进园子,才发现里头别有洞天。
“清净天再有三个月便能全部归我族所有,待魔君像鬼君一般,将妖族分离出去,我们的日子就好过了。”
“分离?你也未免太没出息了!”
“就是!我看啊,要彻底侵占才是!”
几只膀大腰圆的山精坐在前方的茶肆中聊天,一般人见到了也许拔腿就跑,可木子不怕,对她来说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她走进茶肆,在最中间的一张桌子旁坐下。凳子上还残留着上一位客人留下的余温,不,说是余温有些不恰当,应该是余冷,冰冷的冷,冻得木子全身发寒。她为了掩饰身上的仙气,便不得用法术御寒。
“看,那是不是仙人?”
“像,又不太像。”
另一小妖附和:“气质像仙,表情似妖。”
旁人不敢靠近,但掌柜的似乎并不怕,他凑近木子,狐疑的打量她:“你身上有水的味道。”
“看不出来么?我是一只鱼呀。”木子咧嘴一笑,她打开包袱,随即扔了一颗凡人的魂魄给他,“给我来瓶酒,再烧只鸡。”
“好嘞,马上来!”掌柜接过魂魄珠,面上立即笑开了花,众人见状,也不再怀疑木子的身份。除了一些垂涎木子美貌的妖怪,其他妖精都转过头,继续吃自己的。
清净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很久,木子刚吃完第一个鸡腿,她的对面便坐了一个人,墨言。他正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笑得就像一尊普度众生的佛。
木子突然就没胃口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追魂香。”
“追魂香?”木子一愣,“你在什么时候下的?我为何全然不知?”
墨言微笑,“我的法力在你之上,若想不被你察觉,并不难。”
“你无耻。”木子怒目相向。
“我只是不喜欢场面失去控制。”他摊开手,双手之上便出现了一套流光溢彩的华服。粗粗一看,便知那是以云为锦,阳光为线,织就而成的彩虹衣。
天君昊月在帝瑶三百岁诞辰时在凌霄殿上也展示过一件彩虹衣,那时她路过瞥了一眼,当即被其倾倒。心中不止一次的羡慕过帝瑶,羡慕她有个好爹爹,哪怕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