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啊,他们夫妻有名无实,寒蕊公主又搬出了将军府,还不敢叫御医看病,我看,十有*……”
“郭将军戴了绿帽子!”一直犯傻的公公忽然脱口而出。
那公公赶紧一把捂住了这公公的嘴,紧张道:“不得妄言!不得妄言!”
两个人心有余悸地四处望望,匆匆离开了。
平川站在那里,只觉得人被重重一击,而后,心里象被打翻了调味瓶,五味杂呈,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除了他戴绿帽子,其余的。他们说的,可能都是事实。
不思饮食,恶心干呕。他记得,秀丽初孕时。就是这样的症状。因为寒蕊铁了心要离开将军府,所以她不能让御医看病,一旦诊断为怀孕,那她无论如何都离开不了将军府了。这个事实极有可能成立,平川还没来得及为自己有孩子了而欢喜,却马上就要担心,寒蕊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处理这个意外。处理他还未出世的孩子。
他的心骤然间加速了跳动,紧张得一阵乱跳。
她若执意离开他,是决计不会要这个孩子的!支开御医是因为她已经有了想法!
平川心急切,加快了步伐,紧走两步,猛地跑了起来——
我要赶紧去到公主府!我要见到寒蕊!
下人将门打开,又是一愣:“将军,公主不见客……”
“我不是客!我是她的驸马!”平川哪里由得他说话,将下人往旁边一推,呼啦啦就进了院子。一路如入无人之境,直奔寒蕊的卧房。
飞速地经过走廊,透过卧房的窗户。看见红玉正端了一碗黑黑的汤药,递到寒蕊手上,她说:“公主,你可要想清楚了啊……”
完了,堕胎药!
只觉得血一个劲地往脑门上涌,平川三步并做两步,跨进门槛,举手一抬,就打翻了寒蕊已经凑到了唇前的碗。
只听见“哐当”一声。碗碎了,药汁洒了一地。
寒蕊和红玉都愕然地望着仿佛从天而将的平川。
“你跟我回去!”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来。声音不大,却气势汹汹。
寒蕊心里有些发虚。却还是硬着头皮说:“我已经决定离开了,将军请回吧。”
他沉默地望着她,尽管没有对视,寒蕊已经感到头皮开始发麻了。他的怒气似乎就要从沉默中爆发,她紧张得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却坚持着,不发一言。她悲哀地发现,经过了这么久,她还是没法面对他,她还是,这么的怕他。可是,怕的情绪,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没有爱,就没有怕。我是公主,不用怕他!
寒蕊把心一横,抬起头来,无畏地望着他因怒气而变形的脸,正声道:“我不会再回去了。”
他咬咬牙关,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来,就在她以为他要低吼、甚至可能再给她一耳光的时候,他忽然说话了,用的,竟然是异常温柔的口气:“寒蕊,听话,别闹了,跟我回去……”
这么宠溺的语气,有多久不曾耳闻了,自从磐敛、母后和父皇离世后,她就再也没有听过,因为生疏,就快要淡忘了。可是今天,它却以这样的方式,从平川的嘴里说出来。她印象中的郭平川,是从来不说软话的,何况,还是这样的宠溺……不但肉麻,还令人匪夷所思。
寒蕊一怔,瞪大了眼睛望过去,却看见他一脸平静,还带着温和的微笑,似乎一切都很自然,没有什么异常。
红玉正象不认识似的注视着平川。他若一直冷酷下去,她没什么好奇怪的,可是这么绵软的话从那么冷酷的人嘴里说出来,别说寒蕊是接受者,此刻连红玉这个旁观者都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我的老天,这个人,是郭平川么?
他静静地在她跟前蹲下来,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道:“跟我回去吧。”
她默默地抽回了手,别过头去,说:“这就是我的家,我不走了。”
平川顿了顿,求援地看了红玉一眼。红玉微微一笑,冲他扬扬下巴。继续啊,多说几次,她会心软的。寒蕊啊,唯一的软肋,就是心肠太软。
“跟我回去,”他复又抓住了她的手:“孩子总是无辜的,虽然来得不是时候……”
她脸色一紧,错愕片刻之后,倏地脸色煞白。红玉望着寒蕊的神色,忽然对平川使了个眼色。怎么说起了这个?错了——
“寒蕊……”寒蕊怪异的脸色,似乎预示的不是好事,平川莫名地紧张起来。
她慢慢地恢复了平静,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来,静静地望着他,幽声道:“你以为我怀孕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