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成亲那会,我看修竹,怎么看都象你母亲,那时候我就想,你母亲心里应该还是有我的,不然,怎么会选个这么象她的女人指给我做王妃,虽然,是用你的名义……”凌王爷淡淡地笑道:“可是后来,我发现,她跟你母亲的聪慧比起来,实在相差太远……她很势利,而且虚伪,所以仅有的一点小聪明,看多了,就让人反感……”他笑着说:“你乱点的鸳鸯谱,我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很是为难啊。”
寒蕊面上一红,低下头去。唉,都是自作聪明惹的祸,还是母亲说得对,事情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似乎般配的两人,投缘与否只有自己知道。
凌王爷爱怜地拍拍寒蕊的肩头,宽和地说:“赐娶的不能退,你叔叔我,还有很多侧室啊,不委屈,别往心里去。”
平川担忧地望着寒蕊,已经极度不自信的她再被这样一打击,估计又有好长时间想不开了。
凌王爷看平川一眼,笑道:“失礼了,只顾跟寒蕊罗嗦着,把将军晾到一旁了,真是罪过。” “吃菜,吃菜!”凌王爷招呼着,先往平川碗里夹一筷子菜,而后,连着往寒蕊碗里夹几筷子,直到碗里推得老高,放不下了,才停下手,复又转头朝向后边的丫环:“去请王妃把我书房里那个红色匣子送过来。”对着寒蕊,神神秘秘道:“叔叔送个礼物给你,保管你喜欢,特意从高丽国买回来的,为你留了好久了……”
寒蕊狐疑地盯着凌王爷,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等了好一会儿。修竹还没有来,凌王爷有些不耐烦了:“去催催,拿个东西还要那么久……”
正说着。丫环进来了,一脸的紧张。
凌王爷脸色很不好看。正要问话,猛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尖利的叫声:“凌王叔,你出来!我有事情跟你说!”
这声音好熟悉啊,寒蕊一惊,琼云!
凌王爷一听,脸色一变,立马离座,往屋外走去。寒蕊也马上跟上去。平川也出了屋子。
琼云正在院子里跟修竹拉扯着,两人都脸色通红,似乎起了争端。修竹拼命想把琼云往院子外边拉,琼云则使劲往屋里冲,还一边喊着:“凌王叔,你出来,我知道你在家……” “你们家王妃真是够仗义啊。过河就拆桥!”琼云愤愤地说。
凌王爷看修竹一眼,不紧不慢地问:“此话怎讲?”
修竹拉紧了琼云的袖子,低声哀求道:“别说了。过会我给你就是了……”
“这下知道怕了?早先不是不见我,还搪塞我?!”琼云的火暴脾气一上来,什么都不顾了,张嘴就说:“知道我来借钱,不借就算了,左一个借口,右一个借口的,糊弄谁呢?谁不知道你们凌王府有的是钱,你堂堂凌王妃。跟谁装寒酸呢?!当我琼云是个宝,想怎么耍就怎么耍?!当初求我的时候。说得那么好听,什么这么大的忙无以为报。以后只要有用得着的地方,说一声就是!”
修竹急了,一个劲使眼色,嘴里说着软话,想把琼云拉走。
“那是谁说的话呢?!”琼云根本不理会修竹的拉扯,一口气说下去:“当初不是跟我说,只要能当上太子妃,我就是对你有再造之恩?!是谁指使我约太子出来见面?是谁要我一趟趟地跑寒蕊那里,要她跟太子牵线?是谁巴巴地求我,要说服寒蕊跟皇后做工作,尽早定下你做太子妃……”…
“你都不记得了吧?我来提醒你!”琼云猛一下甩开修竹,怒气冲冲地说:“还有,太子死了,郭平川想娶你,托了北良来说,北良怕寒蕊伤心,不敢明讲。寒蕊倒是好心要把你配了平川,你死活不肯。为了不嫁给平川,又不伤和气,你求我如何如何,这样那样,非引着寒蕊去考虑你和凌王爷的亲事,你说你要嫁入皇家,而凌王又家境丰厚,只要你生个儿子,王府就是你的天下!你利用了我们,终于赐了婚,成了凌王妃。可怜郭平川,还一直以为你对他一往情深,是被逼嫁过去的,把一肚子气撒在寒蕊身上!可怜寒蕊,一心为你考虑,结果里外不是人!还有我,被你算计了一通,害了寒蕊,自己还什么好处都没得到!我想是朋友,不跟你计较,关键时候请你帮忙,借点钱,你就这样对我?!把我关在外头,说你不在?!”
木槿树后,寒蕊的身子晃了晃,她轻轻地,扶住了树干,指尖却抑制不住微微地颤抖着。
平川的心,往下一沉。怎么会这样,老天,既然寒蕊不知道,就别让她知道了吧,你何必,何必还要揭开过去呢?
那边,琼云手指直戳向修竹,还在咬牙切齿道:“我算是看透了你了!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从此后我跟你什么关系也没有!”她恨声道:“这会你肯借了,我还不要了!我就是要告诉王叔,你是个怎样的人!”
修竹张口结舌地望着琼云,一脸土色。因为想到琼云是来借钱,所以她就多了个心眼,既不想搅进去,也不想跟她翻脸,没想到,琼云压根不信管家的话,一把就闯了进来。她的斡旋之计,这一来反倒惹恼了琼云,把前尘往事一古脑给她倒了个干干净净。她又惊又怕,大脑一片空白,傻立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