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玲深吸了口气。看着这样绝美的容颜。心里又是一动。难道是她多想了?对安宁她有一种莫名的熟悉。她自己也弄不清为什么。包括这容貌-----她猛然想起了一个人。雁无伤!对,没错!别人不知道,她可是记得!可是怎么可能呢?雁无伤已经死了------那时候她羡慕她终于有了好的生活,有疼爱她的舅舅,使奴唤婢。那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好日子。尽管那时候雁无伤没有不理她,但她也知道她们之间的距离是不可跨越的。直到后来那个徐嬷嬷的话,让她彻底的清醒了。也很是失望------这些年她战战兢兢的活着。金芝开始对她并不好。直到在宫里孤掌难鸣,屡屡受挫。才相信了她。可她了解金芝这个人。从来不敢在她面前大意。她这些年也吃尽了苦头。表面的风光都是骗人的。后悔吗?后悔又能如何?每次难得见到家人也是被她娘骂。骂她不知好歹,骂她和金芝那个坏女人在一处。家里没有人理解她。包括亲戚。可是她想要往高处走,难道错了吗?论模样她比不上雁无伤。但在金家村也是数一数二的。金玲也是村姑,却凭着所谓的侍神者。赐婚为皇子的侧妃。她留在金家村能有什么出息?只能嫁给普通的男子。劳碌一生!所以当金芝找上她。她就抱上了希望。可如今,她看清了很多东西。后悔吗?有过,却只能夜里一个人吞咽------
她稳了稳神。抬头看向安宁。眼前的女子太像雁无伤了。那时候她就纳闷,雁无伤的生活越来越好,不晓得面容为何长的一般了。可开始改变的最初她却记得的。粉雕玉琢不为过。她摇了摇头。一定是自己想多了。雁无伤已经死了------
“金玲不舒服吗?”金玲的神色安宁尽收眼底。
“哦,没有。只是忽然觉得安姑娘和我认识的一个人有些像。”金玲如实的说道。
安宁心里却怔了一下。“是么?说起来我和金玲是同乡。不知那位认识的人是哪里的。”
“金家村,小时候的好友。”金玲顿了顿。看向安宁。
“原来也是同乡。”安宁不动声色。心里对金玲的记忆力感到惊讶。曾经金玲与她最熟悉。朝夕相处,这姑娘可不像那时候神经大条。保不齐真会认出她来。如果真的认出来呢?她会怎么做?
“是啊,可惜她却不在了。”金玲黯然,见安宁没有别的反应,也就收起了心思。
安宁也不再接话。
两个人进了休息的屋子。只一个宫女在门口守着。见到她们以为是累了,需要歇息。忙说炭盆和暖炉都是烧了现成的。让她们放心休息。
屋子温暖舒适。不晓得藏着什么玄机等待着自己。安宁不禁想到。
安宁见金玲拿出来的繁复衣裙有些犯难了。她穿不明白好不好?!这个金芝是个臭美的。衣衫里外搭配的也讲究。繁复的很。
安宁看了又看。迟迟没有换。
“安姑娘莫不是不喜欢这衣裳?”金玲奇怪道。
她都换好了。安宁却还在犹豫。是不好意思?不应该呀,都是女子。又不是脱的什么都不剩。
“不是,是我穿不好。平日都是丫鬟------”安宁有些囧了。
“是我考虑不周,若是不嫌弃我帮着安姑娘换吧。”金玲感叹于安宁的命好。虽说是山匪出身,可人家终究认祖归宗。不久又是戎王府的儿媳妇。那像自己,身似浮萍,还不知归处------
安宁点头。“烦劳金玲姑娘了。”
金玲手脚倒是麻利。很快,安宁被侍候的只剩下一件肚兜和里裤了。
“安姑娘喜欢这件还是这-----”金玲瞬间怔住。这肩上的印记她见过!与雁无伤身上的一模一样!这个安宁是雁无伤?!看来没有错!世上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她强自平复心绪。这几年的隐忍不是白过的。此时安宁背对着她。不应该说是雁无伤。看不到自己的表情。
当她拿起衣衫转过身正对着安宁的时候。已经恢复了神色。
安宁正为着衣衫发窘,另外合计这屋中可能出现的陷阱。所以并未在意金玲。
只觉得金玲后续给她穿衣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
待穿好了衣衫。金玲借故离开。这个消息太让她震惊。她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安宁也不想多做停留。仔细的查看了屋子之后。并未见异常。难道是自己多心了?不论如何,防备没有错。
她也很快出去。大致辨认了一下方向。
“安姑娘别来无恙。”一道温润的声音拦住了去路。
安宁皱了下眉。“见过太子殿下。”礼貌总要有的。再见到风昔来,她心平静。
“安姑娘一定要这么生疏吗?”风昔来心头不悦。尤其是见到安宁这种平和漠然的神情。
“安宁并不以为与殿下熟识。何来生疏?”安宁淡淡的答道。
百里风行是风昔来。身份上并未挑明。她觉得风昔来问出的话可笑。还是说这位殿下也故意搭讪?安宁不以为然。
难道是让她感念那次送手炉?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