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无伤说的相对安全的地方是那口枯井。之前她探看过,井口不大,往下却是空间逐渐加大。不晓得为何修成这个形状。正好能派上用场。
“阿庆,把井口的绳子和桶备齐全了。”老柴说道。
枯井再伪装一下。一般人看不出来了。想不到里面放货物绰绰有余。他们在最上层放个木桶,里面装了水。从上面望下去和真正的用水井没有区别。
老柴暗叹洛义的睿智。今晚是关键时刻,要确定了万无一失才能搬货物。到时候山里人出来的必不会少。若被发现就绝非小事。而且这么多的东西放在仓房里,等于放在明面上一样。一个小门小户的人家买这么多的东西难免不会被怀疑。
路遇的那伙人走的太容易了。山里的弟兄已然将他们惊动。溢香居的东家来的巧。都是他们担心的。
“爹,咱们会不会过于小心了?”柴庆弄完吊桶。说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老柴又看了一遍,见没有疏漏的地方。便锁了仓房的门。
“嗯,娘今天担心坏了。”娘那么大的年纪奔波了那么远。柴庆惦记。
“你娘就是操心的命。偏她认真。和一个孩子置气,不会就别强求了!”老柴道。他这个媳妇倔强的很。谁也劝不了。
“是娘苛求了,不过那个小姑娘并非那么愚笨,今天在溢香居楼下可是让我大吃一惊。呆愣了好半响。后来才晓得她那是装的!----”柴庆把当时的经过说了一遍。
老柴也吃惊,那么小的孩子反应那么快。再看眼前的安排不得不相信。
“许是她脑筋通的与别个不同。莫与你娘说了。”老柴知道老伴是碍于少爷的嘱咐。想做到尽善尽美。可人哪有开始就通透的,尤其是从小在乡下长大的丫头。想雕琢总得费一番功夫。尽力就成了。
“知道了,爹。”柴庆道。
少顷,众人吃过了饭。洛义来到雁无伤的屋子。
徐嬷嬷命秋湖上茶。然后退了出去。
“宁儿什么时候知道的?”说了几句闲话,洛义问道。
“徐嬷嬷来了之后,我听见她和大舅舅说话。”
“别多想。有些事并非那么糟糕,二舅不会不管的。”洛义没提及旁的,那些都是后话了。丫头还小。说了只会徒增烦恼。
“宁儿知道。二舅舅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山贼并非就是恶徒。相反我见到的是侠肝义胆。”雁无伤不知道洛义知道了多少。她也没提及旁的。她说的话也是让洛义别多心。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春芽来报说大门口来了一队人。说是搜查山匪。
雁天涯已经去应对了。
洛义不得不庆幸准备的正好。亏得丫头的谋算。
“宁儿在屋子别出来。舅舅去看看。”雁无伤点头。心想真让她猜着了。
洛义开门出去。雁无伤随后穿了棉衣棉裤带着帽子也出了门。
她隐到接近后园的一处墙根。踩着砖瓦登高,偷偷的望向外边。
“姑娘,您小心着些!”夏溪见砖瓦倾斜忙道。
雁无伤回身拍了下胸口。“夏溪,你功夫炉火纯青了?怎么走路都没声音!”雁无伤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外面。夏溪随后来了她真没注意。
“奴婢吓到您了!”夏溪忙吧砖瓦重新码齐整。
雁无伤示意她一起瞧。两个人不敢明目张胆,小心翼翼的望着。
大门外来个大约二十几号人。为首的是金家村办差的程爷。旁边是里正相陪。雁无伤眼尖,看到还有金四。看来攀上高枝了。居然跑这来显神气!
天色渐渐黑了。有人亮起了火把。
“雁家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接到举报有山匪潜入金家村。挨家挨户都要搜查。你们这当然也不例外!”里正道。
雁天涯和洛义并肩站在门口。徐嬷嬷和冬山站在后面。
“我家住村子最西边。挨家挨户也没轮到我家。管家有疑问也是无心。里正大人别怪罪!”雁天涯道。
他接到讯息即刻出来。官兵正要往里闯。老柴拦住说了话。里正哪里能愿意听。
那位程爷的脸色没见变化。金四与他低声说着话。
洛义不由得想起了张显爹在酒桌上说金四又生了坏心。难道是因为这?金四的手未免伸的太长了。
瞧着他得志的小人相。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顿解气。
“从你们家开始是抬举了。还不行个方便!”金四说话了。
“你是官差?”洛义眼一横。
“我协助官差办案!你们家推三阻四就令人想不通了---不会有不可告人的事吧----”金四拉着长音说道。小眼睛眨巴着得意的看着雁天涯他们。
“血口喷人!金四你欺我孩儿尚未找你算账!别在这乱放狗屁!”洛义骂道。
里正一看要骂仗的架势。忙用眼神喝止金四。
“雁家莫动气。例行公事。私人恩怨你们另行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