烁了一下,淡淡道:“穆师兄,贵徒好机缘,金蛇剑法大名鼎鼎,不知和贵派剑法孰胜孰劣?”
穆人清冷哼一声,吩咐道:“承志,待会儿比武你只准用我传授给你的剑法。”
袁承志道:“弟子领命。”
一旁,张新逸笑着对洪七公道:“‘君子剑’岳掌门这次失算了。”
洪七公同样摇头,“比剑法令狐小子必胜无疑,不过这样一来,胜负就难说了。”
令狐冲性子清高孤冷,和风清扬却是极像,若对方不用金蛇剑法,那他也定然不会使出新学会的独孤九剑。
金蛇剑法虽然诡异狠毒,但和王道绝学独孤九剑一比,两者的差距不可同日而语。
比斗一开始,袁承志手中金蛇剑闪电攻至,如同一条活龙活现的灵蛇刺向令狐冲的两肩,剑尖抖动不定,不着痕迹。
令狐冲立即挥剑挡隔,使得却是华山派的希夷剑法。
希夷剑法,取大音希声之意,一剑使出,破空无声,令狐冲的希夷剑法虽然没有用到无声无色的地步,但也是凌厉非常,非但封堵住袁承志的金蛇剑,反而“唰唰唰”攻出三剑,刺向袁承志周身要穴。
袁承志身随剑走,脚下后退半步,挺剑刺出,瞬息挡下令狐冲刺出的三剑。
令狐冲剑法灵动,潇洒迅捷,每一剑都切准要害,妙到毫巅。袁承志则根基扎实,剑法走的是中正平和的路子。两人就这样转眼十几个回合,仍是难以分出胜负,
忽然,袁承志握住剑柄的手臂一颤,金蛇剑尖两叉瞬间锁住令狐冲长剑,手臂一旋,长剑平直而进,速度极快,刺向令狐冲的胸口。
令狐冲身形一闪,堪堪躲过这一记直刺,却见金蛇剑划了一个半弧,“咬”向他的肩头。
这一招固然惊险,但令狐冲只消使出“破剑式”便可轻松破去,不过开战之前,他给自己定下只准使用华山剑法的规则,这一剑猝不及防,却是无论如何也避让不开。
说时迟那时快,令狐冲忽然身体向前一冲,长剑无声无息刺出。
场上一道惊呼,利刃透体而过,鲜血横飞。
“嘀嗒、嘀嗒……”场上一片寂静,只见金蛇剑深深刺入令狐冲肩膀,而他手中的长剑,则架在袁承志的咽喉部位。
袁承志眼中闪过惊讶、愧疚、佩服的目光,而后弃剑认输,涩然道:“师兄剑法高超,这场比试是我输了。”
令狐冲摇摇欲坠,勉力说道:“承认。”身后风声响起,却是华山掌门岳不群将其扶住,两指快速在肩部穴道一点,止住肩上泊泊流出的鲜血,温言道:“冲儿,你做得很好。”
令狐冲点了点头,在众人的搀扶下勉力退入人群中,宁中则满脸关切、责备之色,亲手为其包扎。所幸伤口未及要害,并无性命之忧,只是金蛇剑构造特殊,令狐冲被这一剑硬生生撕掉一大块皮肉。
过了一会儿,“西岳剑派”那边派人送来一瓶药膏,言道此药膏对利器之伤大有裨益,岳不群推辞不过,将其收下,给令狐冲涂在伤口上,不到片刻便止住流血,颇有奇效。
令狐冲适才之举众人虽然嘴上不说,却也不少人为之点头,心生佩服,故而方有西岳剑派赠药之举。
两场比斗之后,双方互有胜负,各胜一局。
穆人清长剑在手,飘然入场,“紫霞神功乃华山气宗第一绝学,天下知闻,老夫今日倒要向岳掌门讨教一番。”他这么说,是不服剑宗当年的败北,意欲一雪前耻。
岳不群心下踟蹰,他自忖实力不凡,却绝无胜过眼前之人的把握。二十五年前,他还只是华山气宗一名较为优秀的后起之秀,而对方已是剑宗有名的高手,两人当年就差距甚远。
更何况穆人清这些年来一昧精修,威名远播,修为不知道趋至何种程度。
“你要比剑,不如我和你打。”突然,外面围观的张新逸一步踏出,身法如电,再次出现已在场地中央。
这一手迅若闪电,众人皆是惊叹。
好好的比试竟有人横插一手,穆人清眼睛微眯,长发无风飘扬,忽然长啸一声,身形闪动,如风一般掠向张新逸,一剑刺出,这一剑凌空划过,有如白云苍狗,气象万千。
这一剑出手,顿时生出无数变化,更隐隐罩向张新逸周身。穆人清门下除去几名弟子,鲜少有人见过祖师亲自动手,今日骤然见到,果然精妙非常,玄奥无双,祖师不愧是世所公认的“拳剑无双,天下第一”。
场上众人以岳不群表情最是复杂,只此一击,他自认自己的剑术修为要稍逊一筹。
张新逸哈哈一笑,猛然拔剑,一剑斩下,刹那间,仿佛流星坠地,陨石天落,惊天巨响中,万千云霞顷刻烟消云散。
一力破十巧,任你千剑万剑,我自一力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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