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朕今日召你进宫,是为了何事?”
“民女不知。”
御书房内一静,云瑶清楚的感觉到对面两道视线正落在她的头顶,并不锐利甚至是有些温和的,但却就是让她感觉心头沉闷,层层压力直扑而来。
他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说道:“听说朕的四公主在镜湖诗会上两次跌落湖中,皆都因你而起,而且也是因为你,使得今年的诗会无疾而终。”
皇上是为百里芙而来找她算账的?
云瑶轻敛的眼眸之中流光转动,暗道这都已经是好几天以前的事情了,皇上怎么到了今天才来找她算账呢?他的反射弧是有多长?
百里韧可不知道她此刻正在如此大逆不道的诽谤,若知道,说不得就要敲开她的脑子来看看,都到了这个时候,她怎么竟还有闲心去想那些?
他不知道,所以她也暂时安全,目光一转便说道:“求皇上明察,民女虽那天也去了镜湖,但却从始至终都没有与四公主说上一句话,更不曾有接触,甚至连相近三丈都不曾,说四公主落水乃是民女所害,民女实在是冤枉。”
“哦,是吗?那为何四公主却说是你害得她落湖?你可知四公主落湖几乎丢了性命,至今还在寝宫之中修养没有痊愈?”
云瑶受惊,诧然抬头,那模样,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要多惶恐就有多惶恐,怔怔的看着皇上似被惊吓又无措,呐呐说道:“民女当日一直在自己的游船之上,不曾与公主有任何争执吵闹,更不知为何竟会被说是害得四公主落湖,请皇上明察。”
百里韧的嘴角忽然微不可察的抽了一下,“你真没有与四公主发生争执?”
“没有!”
“那为何朕听说的却并不是这般?”
“那皇上听说的是怎样的?”
百里韧的嘴角又抽了一下,他听说的是怎样的?
他听说他的四公主看到眼前这丫头与凤家那小子十分亲近便醋性大发,拾掇身旁的那些各府小姐们大肆诋毁羞辱。
他听说楚云瑶在镜湖之上,众目睽睽之下拉着凤家小子亲了一口引得无数人呆若木鸡惊雷滚滚。
他听说他的四公主嫉愤交加一时忘了所处之地便要朝楚云瑶扑去结果却掉出传外落到湖里还连累与她同船的小姐们也纷纷跌落水中。
他还听说他的四公主被救起之后尚不解气带了侍卫就要将楚云瑶抓起来,人家避让远离她还紧追不舍,丝毫不顾皇家颜面公主凤仪的怒斥辱骂,在追击过程中站立不稳又掉进了湖里。
当然,他也有听说当日凤家那小子闷声不响的指使着他下属驾船横冲直撞,撞伤了湖里的那几位参与诋毁楚云瑶的小姐。
可这些,他能说吗?
他虽身居皇宫之中,但对于外面发生的事也并不是一无所知的,甚至比一般的人知道得还要清楚,所以他自然也就知道当日之事是真与这丫头没多大关系,错的是他那位刁钻公主,说起来,丢的是他的脸。
堂堂公主,不知廉耻对男子纠缠不休,最主要的还是那男子对她一点儿意思都没有,拒绝抗拒得十分明确几乎全天下尽知。
如此,身为公主不但不知进退,竟还因为那本与她没有任何关系的男子与其他女子亲近而醋性大发,简直丢尽了脸面,不仅仅是她的,连带着皇上想起这事,都觉得面上无光!
为此事,他到今日都没有踏入过淑妃的宫中一步,也只在四公主刚被送回宫里的时候去看了她一眼,到现在都不闻不问不管不顾。
现在眼前这丫头如此一问,他反倒是不知要怎么回答了。
老实说,他没脸。
随便胡诌一个出来,他身为一国之君,更加没脸。
所以他握拳抵在唇上轻咳了一声,忽然就转到了另一个话题上面,“听说凤家的小子与你走得很近。”
凤家小子?凤元翊?
云瑶又低垂下了眼眸,先在心里暗暗鄙视一下这皇帝的无耻,转瞬又迅速调整了心绪,平平淡淡的说道:“承蒙翊世子看得起,确实是对民女多有照顾。”
这皇帝,特意召了她进宫里来,又是四公主又是凤元翊的,莫非是想要为他的四公主做主,解决了她这个竟敢跟堂堂四公主争抢男人的大胆狂徒?
啊呸!什么抢男人?本小姐用得着抢吗?
不过想到这皇帝有可能是因为四公主看上了凤元翊,凤元翊却罔顾四公主的情意偏偏看上了她这件事而特意召她进宫来算算账,敲打敲打,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目光森森的开始发凉。
她一直低着头,所以百里韧也没有看到她眼底泛起的凉,而云瑶也没有能看到前头皇帝面上的神色,哪里是要找她算账敲打的样儿?
“凤小子可是天之骄子,不知有多少闺秀千金争抢着想要嫁给他,其中不乏胆大主动贴近的,却从来也没见他对谁和颜悦色甚至是允许靠近三尺范围之内过。朕这一段日子时常听说他如何的待你亲近,对你温和,而且那手也牵了,亲也亲了,你现在却跟朕说那是凤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