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经过深思熟虑,朕终于做下一个决定,想给自己告一个月的假,并带麟皇女一同出游,好好领略一番这凤天的大好河山,既放松心情,也培养母女情谊。
另外,朕和麟皇女不在的这段时间,由左右两相暂代朝政,希望众位爱卿能严于律己、恪尽职守,配合左右两相,莫辜负朕的一片殷切期望。
对此旨意,百官心里均有不赞同,但不赞同又如何?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她们尊贵的帝王亲笔写下的旨意,字字清晰坚决,她们一帮小小的臣子又有什么资格忤逆?!
认知这一点后,纵使心里多有不服,她们也不敢亲见凤炽天向其提出异议,只能在心里抱怨,一脸沉闷。
而一众百官愁眉苦脸的当口,凤炽天、洛安以及她那一帮各有千秋的男人都已踏上去往沛城的旅途,很低调,没有设置盛大的迎送仪式,也没有坐帝王专用的豪华轿辇。
因此,一行人从凤都城门离开的时候,都无人知晓当今圣上和麟皇女殿下刚刚已跟她们擦身而过。
路上,洛安、凤炽天、云熙、叶逸辰、黎歆五人坐一辆马车,含玉、苏子淇、江恨离、夙君华四人坐一辆。
其实,依洛安如今的财力,弄一辆能将这些人都装下的大型马车根本就是小事一桩,可偏偏她们此次出行着实需要低调,而那种能装下十人都绰绰有余的大型马车难免惹眼,考虑到这个细节的洛安就果断将这种马车舍弃了,选了两辆朴素简单的中型马车分批装人。
云熙和叶逸辰都是特殊人士,洛安为了方便照顾两人,自然优先考虑让他俩与她同车,而黎歆是长辈,而且还是云熙的爹爹,洛安当然也不会撇下他。
为此,另外四个都想跟洛安腻一块的男子心里都有些不平衡,但他们心里都清楚洛安这般做也是合情合理,因此,基本未提异议。
自上马车,凤炽天就一直在审视坐在对面的云熙,想到眼前这个男子曾经将她的麟儿藏了三个月,身为母亲的心理,自然是不爽加不爽,即使他腹内已经怀了她的孙女,她依旧难以完全释怀。
而云熙很淡定,任凤炽天审视打量,目不斜视平静地望着前方某一处,十分从容。
即使小腹微微突起,依旧无损他的优雅气质,如仙的清冷面容并未因为怀孕变得丰腴浮肿,仍美得不似凡人。
而他身边的黎歆见凤炽天的眼神不善,有些急了,诚惶诚恐的,生怕凤炽天会为难他家儿子,于是,他拼命对洛安使眼色,想暗示她帮衬云熙。
坐在凤炽天身边的洛安将一切尽收眼底,不过,她并不急,因为她相信自家娘亲有分寸,而云熙也有分寸。
叶逸辰也感觉到气氛中的怪异,睁着一双水亮的大眼看看这边,又瞅瞅那边,最终忍不住出声,打破了马车内凝固般的平静,“娘亲,熙,你们说说话吧,这样干瞪着对方也不是事儿。”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对云熙已经完全消除隔阂,感觉互称“公子”实在生疏,于是索性互称对方的名字。
这段时间,经过洛安的调养,他比之以前丰腴了不少,面上也有了气色,但依旧偏瘦。
此声落,凤炽天一愣,随即看向叶逸辰,眸中立马流露出慈爱和心疼,伸手执过他的手轻轻拍了拍,惆怅地叹出,“逸辰,娘亲听说你没了孩子那会昏迷了几日,醒来后也是不吃不喝,一定很痛苦,如今终于能熬过来,娘亲很欣慰。”
见男子模样消瘦,她便知这个男子前段时间没少吃苦头,忍不住以一个长辈的姿态劝慰了一句,“孩子没了,以后总还会有的,但若命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洛安见凤炽天未听进叶逸辰的话,并没有搭理云熙,反劝慰起了叶逸辰,感觉颇有意思地挑挑眉,未言,继续静观。
遭遇这种事,云熙应该会感到尴尬,但他没有,依旧从容不迫的姿态,眸中波澜不惊,令人看不清其中情绪,也安静地做着一个旁观者。
凤炽天对两个男子态度的巨大落差令黎歆忍不住蹙起眉,心里不是滋味,伸手拍了拍云熙的手,无声地宽慰着他。
“我明白。”凤炽天这边,叶逸辰听得她的话,微微心酸,眸中盈满泪,但一滴未落,语气难掩干涩,“娘亲放心,我已经想开了。”他爱恋地看了眼凤炽天身边的洛安,才继续说,“洛安她对我很好,我没有理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伤痛中而不与她携手幸福地度过余生。”
经历劫难的洗礼,他本尖锐的内心如今已被磨平,沉淀着曾经的沧桑,闪耀着独有的璀璨光芒。
记得曾经干娘与他说过,他生命中会有一次险恶的劫难,而想度过,就需得看清自己的心,当时他百思不得其解这究竟为何,可如今,终于全明白了。
他的劫难,就是失去宁乐,而后,他被失去这个孩子的伤痛蒙蔽了心智,牵连着恨上了洛安,甚至此生都不想再见她。
而今,他之所以能跟洛安破镜重圆,是因为他看清了自己的心。
无论发生什么,他心里最想要的还是能与这个女人恩爱相守,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