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你将自己逼得太紧。”
“是啊,我并不开心。隐忍了这么多年,如今大仇终于得报,本该高兴,可不知为何,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心头空落落的,仿佛缺了继续向前冲刺的动力。”洛安突然有些失落,想起自己的美人爹爹和姑姑一睡十几年还未醒,心头就憋闷得厉害。
“麟儿,要是累了,就休息一阵子吧。”含玉将洛安拥进怀里,手上温柔地拍着她的背。
“暂时还不能,娘亲还未醒,而这朝堂上的事情一大堆,我身为她惟一的女儿,当朝的麟皇女殿下,代她处理朝堂之事,责无旁贷。”洛安将脑袋靠在男子结实的肩膀上,嗅着他身上的清爽气息,感觉很安心。
“辛苦了,麟儿。”含玉怜惜地吻了吻女子的发顶,“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要是有我能承担的,你就分点给我吧,别一个人逞强,明白么?”
“玉,你真好。”洛安抱着男子的身子欢喜地蹭了蹭,继续问,“你难道没什么问题问我么?”
“你要是想说,自会与我说,若是不说,我等便是。”含玉知道女子问的是什么,淡然一笑,即使满心疑惑,但他并不想给她压力。
洛安感知了一下方圆百米的距离,确认无人,才说,“其实,凤沐轩不是我娘亲的孩子,并且,他还是男儿身。”
含玉心里已掀起惊涛骇浪,松开洛安,惊讶地看向她,问出声,“也就是说,他也不是云贵君的孩子?”
他很确定,十几年前云贵君绝没有背叛陛下之举,所以才有了如此定论。
“嗯,他其实是云幻之跟一个小侍生下的孩子,不到两个月,就被云幻之悄悄送进了宫,成了云初起的孩子,从此隐瞒性别,男扮女装,成了如今的凤沐轩,说起来,他也是个可怜人。”洛安叹了口气,终于有些明白曾经凤沐轩与她说其幼年之事时所说的“偶尔心酸”是指什么了。
“是啊,挺可怜。”含玉应和道,心里对凤沐轩生出了同情,忽然,他问向洛安,肯定的语气,“麟儿想将他找回来?”
怪不得麟儿刚才会问玄月那些问题,估计是想从她口中套出凤沐轩躲去了哪里,可惜,那个女子只是一枚被丢弃的棋子,根本不知其中情况。
说起那个女子,他心里挺敬佩,凤沐轩明明害了她,可到头来,她竟然反为凤沐轩求起了情。
恐怕,这已经无关愚忠,而是痴情。
“是,很想。”洛安牵过含玉的手,坦然地回视着他,“玉,其实,我心里有他,可之前的情况你也知道,对我而言,他不仅是我的亲人,而且与我同是女子,我怎能面对这种禁忌的感情?
所以,当得知他是与我毫无血缘关系的个体,而且还是一个男子时,我心情真的很激动,仿佛一切都豁然开朗了,恨不得立刻飞到他身边去,拥抱他,然后向他诉说我对他的爱意。”她越说越激动,眸中盈满了泪,满心悔恨,心想她要是能早点得知这个真相该多好。
含玉伸手拭去女子眼眶里滑落的泪,“麟儿,命人去找他吧。”
“一个人若成心想躲,就算你将整个天下的土地都翻一翻,也不一定能寻到他。所以,我并不想刻意去寻他,他想回来,自会回来。”洛安想起那封信纸上的内容,心里就一阵惆怅,很是无奈。
“可万一他永远都不回来呢?”含玉蹙起眉,心想以后他得在暗中寻一下那个男子的踪迹。
虽知道麟儿心里多了一个男子后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酸涩,可他更见不得麟儿为情而伤的模样,所以如论如何,他都会把那个男子找回来。
“那便只能相忘于江湖了。”洛安摊手耸耸肩,故作轻松的语气,只是眉眼间的失落怎么都掩不住。
说罢,她拉着含玉就走,“陪我去御书房。”
刚才听到申管家传消息跟她说御书房有异常,发现了一个熟人,需要她自己过去辨认。
含玉曾经身为暗卫,自然也听到了申雪传来的消息,面色严肃了起来。
一进御书房,洛安和含玉就闻到了一股恶臭,像肉体腐烂的气味。
这股气味是从御书房后方专供皇帝休息的一间暗格里传出的,两人对视一眼,就疾步往里面走去。
此时暗格内灯火通明,申雪和半暖都在场。
看见洛安和含玉进来,申雪连忙对洛安招了招手,“殿下,您快点过来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很像谁?”
洛安这才发现屋内放置着一口一米高的大缸,里面坐着一个人,已经不成人样。
脑袋上只剩稀疏的白发,沾满秽物,凌乱地卷着,里面甚至有蛆在缓缓蠕动,脸上的肌肤没一处完整,布满不堪的疮痍,有的地方结着水泡,渗出乳白的脓水。一只眼只剩黑洞洞的眼窟窿,显然被人生生挖了眼珠子,另一只眼还幸存着,只是也浑浊无光,看到她们这些人,流露出浓浓的恐惧,鼻子和耳朵也都没了,只剩下血淋淋的洞口,模样煞是凄惨。
往缸内看去,里面全是浑浊的血水,发着浓浓的恶臭气息。不过光看这口缸的体积,便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