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幸好易了容,才没被人察觉,手上紧紧地握着杯盏,恨不得将其拈碎。
这女娃不会真的喜欢上那个男子了吧?
可是,她与那个男子见面才不过一个时辰,怎能?
是不是只要年轻好看的男子,她都能来者不拒?
若真如此的话,她实在令他失望。
可为何,他心里突然溢出了无边的痛楚?
“来,多吃点。”洛安筷上夹着一块肉,正在喂她身边的男子。
她身边的男子被她刚才那一亲整得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看了她一眼,才启口含了递到嘴边的肉,一边咀嚼,一边支吾出声,很是怨念,“你刚才明明跟我说好的,不会碰我,怎才说完,就出尔反尔了?”
这个男子就是刚才说自己已经有喜欢的女子的那个,他之所以会选洛安,是因为洛安低声跟他传达过他只要选她,她不仅不会碰他,而且以后会帮他逃出去的信息。
他想赌一把,就选了她。
“若不这样做,我怎么打消她们对你的垂涎之心?”洛安压低声音回道,面上笑眯眯的,继续亲昵地喂食。
说来真后悔,她刚才见这个男子哭诉自己已有中意之人,不能负了人家,就对他动了恻隐之心,想帮帮他,结果不知不觉地惹上麻烦了。
因为这个男子以后定要跟她一起住的,而她跟含玉是来办正事的,万一他某天不小心撞破她跟含玉之间的秘密该如何是好?
“倒也是,我看你像个好人,所以才愿意信你,你千万别让我失望。”男子微微点头,似乎将希望全寄托在了洛安身上。
“放心,我也有自己喜欢的人,所以理解你的心情。”洛安轻笑出声,忽然,她想到什么,问向男子,“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听得洛安前一句,总算放下了心,听得后一句,他有些为难,咬了咬唇,才答道:“我叫苏子淇。”
“我叫宁玲。”洛安擅作决定,“以后你唤我‘小玲’,我唤你‘小淇’吧。”
苏子淇毕竟是未出阁的男子,此时被其他女子唤了名,难免不好意思起来,点点头,娇羞地应了一声,“嗯。”
另一侧耳力极佳的含玉终于听出点名堂了,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由衷地松了口气。
“爹爹,你也多吃点。”洛安转身,直接夹了一筷子肉塞进含玉嘴里。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含玉忘了反应,就这么愣愣地望着眼前笑得眉眼弯弯的女子。
一秒。
两秒。
三秒--
他的心突然剧烈跳动起来,如捣鼓,仿佛不是他自己的。
洛安见含玉含着她喂给他的肉,也不咀嚼,就这么呆愣愣地看着她,傻了一般,她连忙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爹爹,你怎么了?”
含玉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心虚地低了头,嘴里终于咀嚼起来,支吾出声,“我,我没事。”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时的脸颊有多滚烫,一颗心有多悸动。
仅仅因为这个女娃一个喂食的动作,自己竟就如此反应,为何会这样?
难道,自己真的对她动了心?
想到此,含玉忍不住慌乱起来。
与女娃年龄相差悬殊,他怎会对她生出那种心思?怎么可以生出那种心思?!
不该,实在不该!
分赃大会结束后,苏子淇就跟着洛安和含玉去了她们的住处,幸好谷楠分别给洛安和含玉分配了一间屋子,才避免了不必要的尴尬事件。
苏子淇自然与含玉同住一间屋,洛安则一人独住一间。
第二天,洛安和含玉都早早地起了身,一个加入了那帮土匪打劫的行列,一个被人差遣去寨里的盥洗室,负责清洗成堆的脏衣服。
摆凤北郊的一座山上,一众土匪都隐在山林草木间,双目紧紧地盯着山下一条空荡荡的山道。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不远处传来动静,众人望去,是某镖局押送货物的队伍,三辆车,每辆车上都堆满了箱子,那些箱子边缘处都钉着铜钉,可见箱里装的定是贵重物拾。
见队伍渐渐走近,即将触及一条界线,那瞬,隐在一块岩石后的洛安目光突然一凛,吹了声口哨。
山脚下的三对土匪听得这声哨音,连忙拉起手里的缰绳,三根缰绳立马横起,绷得笔直,拦住了整条山道。
三辆车前的马匹全部被缰绳绊倒,押送货物的镖师见势不妙,连忙从车上抽出自己的刀剑,护在货物周围,警惕地看着四周。
洛安再次吹了声口哨,立时,隐在四周的土匪拿起手里的弓箭,拉弓,将搭在弓上的箭直直往路中央的那些镖师射去。
那些镖师都是练家子,且都有经验,一边举着刀剑挥落周围的剑雨,一边保护着马匹,让马疾驰,想尽快远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只是,还未走出十米,她们脚下的地面轰然一塌,连人带马地,全部掉进了一个坑里,就连那些货物也不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