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话,他立马拨开药瓶的盖子,用手指挖出一大块,往那狰狞的地方涂去,动作十分轻柔,生怕不小心重了,会弄痛女子。
涂完药,他没有起身,只蹲在床边静静地看着那里出神。
以前他从未有机会看到安身上的伤,平时看到她生龙活虎的,他便一直以为她伤得不是特别严重。
可如今,他才知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他此时才认知到,这世间有一种人,即使承受着巨大的痛楚,但依然能笑出来,让人看不出半点异常。
而安,就是这种人。
离刑罚那日,已经过去十天,但安身上的伤依旧如此狰狞,可想而知,刚受完刑那会子,她该有多痛苦,但她依旧该做什么做什么,没有一点伤员的样子。
即使这个女人再强大、再厉害,她也是血肉之躯,那份痛苦,她能承受下来,真的不易。
她那份坚韧,发自内心,发自骨子。
总之,这个女人,令他心疼,也令他敬佩。
趴在床上的洛安都快睡着了,腰下感觉到冷意,她迷迷糊糊地睁眼,转头看去。
见娄瑞儿已经涂好药,但他依旧蹲在床边,盯着她的腰下出神,顿时很疑惑,“瑞儿,你怎么还不上床睡?”
说罢,她就往里挪了挪,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快点上来吧。”
娄瑞儿一愣,立马慌乱地帮洛安整理好裙子,然后脱了鞋,缓缓地蹭上床,僵硬地躺到女子身边。
洛安见娄瑞儿躺上床,立马蹭了过去,依偎进他怀里。
娄瑞儿无法,只好伸手搂住洛安的腰肢,让她侧着睡,以防她腰下的伤碰到实处。
洛安往上挪了挪,让视线能与男子的齐平,见男子脸上总有一股子羞涩的味道,她忍俊不禁,“瑞儿,你怎总是这么容易害羞?不过,我喜欢得紧。”
说罢,她就凑上去,在男子唇上亲了亲,继续厚颜无耻道:“以后咱多亲热亲热,渐渐你就会习惯的。”
娄瑞儿对洛安完全是逆来顺受的态度,不管心里有多不好意思,但只要眼前的女子高兴,无论她对他做什么,他都心甘情愿。
所以,听得女子这一句,他虽羞红了脸,但还是很乖巧地应了一声。
某女见男子如此乖巧,自然是心花怒放,内心的大女子主义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嘿嘿一笑,笑得见牙不见眼,那种发自内心的笑意,为她不似凡人的绝色容颜添了几分人情味。
忽然,她想到什么,小心翼翼地看着男子,踌躇出声,“……瑞儿,我想问你一件事,只是纯粹地想知道一个真相,你听了,千万别生气、别难过,好不好?”
她这一问只是想给瑞儿打一剂预防针。
娄瑞儿此时沉浸在幸福的情绪中,都快不知东南西北,听得洛安的问话,他不多想,回道:“问吧,无论你问什么,我都不会生气,也不会难过。”
洛安一边小心地观察着娄瑞儿的神情,一边委婉地问:“就是那夜,嗯……采花贼进你房间那夜,她是不是没有完全侵占你?”
她此时心里十分忐忑,不自觉地咽了几口口水。
刚才看到瑞儿身子的时候,她分明在他肚脐下方看到了一点鲜艳的红色。
她知道那是男子的守宫砂,而瑞儿身上还有,说明,他还是处子之身,也说明那夜,那个采花贼根本没有夺去他的清白。
可是,他之前口口声声说那采花贼污了他的清白,甚至还为此要死要活的。
这,不是前后矛盾了嘛?
她表示很费解,所以想问问清楚。
同时,她心里有点窃喜。
虽然她从来没嫌弃过瑞儿,但若他的清白还在,这于她而言,无疑是一件好事不是么?
不得不承认,她心理上还是有点小洁癖的。
娄瑞儿面色一僵,眸中溢出受伤,“安,你为何这样问?”
难道安还是很在意……
他本以为,她既然愿意接受他,一定是不介意他过去的,可如今,她突然问起,这令他惶恐不安。
心,瞬间如坠冰窖,刮着寒风,冷冽得厉害。
“瑞儿,你别多想,无论你怎样,我都不会嫌弃,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真相。”
洛安见男子面色渐渐发白,便知刚才打的预防针根本没用,连忙焦急地解释,手上更紧紧地抱住他,“刚才我看到你小腹上还留着守宫砂,就生出了疑惑。
你曾说自己的清白已经被采花贼夺去,但是代表清白的守宫砂还在,这……究竟怎么回事?”
“谁说守宫砂还留着,就说明清白还在的?谁说的?!”娄瑞儿眸中渐渐湿润起来,低低地哽咽,“那晚,那个采花贼看了我的身子,还摸了……”
说到此,他狠狠地抽噎了一下,然后继续道:“要不我娘亲过来看我,那最后一步,估计也……”
他说不下去了,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将脸埋在枕头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