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瑞儿半晌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床上的女子,手上的动作一顿,就这么搭在洛安背上。
洛安没听到回应,心里一沉,感觉到背上的手停顿住,气呼呼地抱怨道:“怎么不动了?”
可恶!这个男子没救了不成?她说的难道还不够清楚吗?说得这么清楚,他还听不出来?!气死她了!气死她了!
此时的洛安连她自己也未发觉,她直接说出“她喜欢娄瑞儿”明明更省事,只是她性子里的傲娇分子在作祟了,那股子傲娇劲一起来就挡也挡不住。
于是,她便从未想到说出“喜欢”这两个字眼,因为说出这两个字眼,对她来说,无疑是掉价的行为。
“啊?哦。”
娄瑞儿这才反应过来,手上继续动了起来,只是眸中有些酸涩,良久,他才干涩地开口,对洛安刚才的那句话作出回应,“我知道,主子是个好女人。”
顿了顿,他继续道:“叶公子他能嫁给你,真幸福。”
他不敢擅自考量主子那句话的真实性,只认为她是为了安慰他才说的那句话,无论真实还是敷衍,他都觉得足够了。
此时的娄瑞儿是自卑的,尤其是想到洛安身边已经有了一个优秀的叶逸辰,他更像缩头乌龟一般,将自己封闭在一个坚硬的壳里,禁锢着他的念想。
所以,听到洛安那句直白的话,他也不敢多想。因为,有了对比,他更深刻地认知到,他是没有资格站在主子身边的。
洛安快疯了,伸手发泄般砸了砸旁边的枕头,直接闭了眸,一言不发。
她真没见过这么迟钝的男子!罢了!反正来日方长,以后慢慢来。
另一边,御书房,凤炽天批好奏折,就拟了份旨意,就唤来穆灵之,将圣旨交给她,让她第二日将这份旨意送到麟王府上。
将事情都处理完毕,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在她身旁侍候着的含玉看到她的动作,便知她累了,有些心疼,连忙走上前,站到她身后,给她揉起了肩膀。
凤炽天微微侧头,并未看向身后的男子,不确定地询问着,“含玉,你说,我是不是老了?最近做什么事都觉得累。”
含玉手上的动作不停,不以为然道:“陛下正值壮年,怎会老?”
“壮年?”凤炽天一愣,随即自嘲了一句,“快老了。”
含玉蹙了蹙眉,不解道,语气中透着浓浓的不赞同之意,“陛下今日是怎么了?怎这般自弃?”
“没什么,只是陈述一个事实罢了。”
凤炽天坦然地笑了笑,默了默,她继续道:“我虽然老了,但我的孩子长大了,我很欣慰。”
含玉是个有眼色的主,想到陛下目前最宠爱的女儿就是麟皇女殿下,当即猜测道:“陛下说的是麟皇女殿下?”
“是啊,那孩子,长大了。”
凤炽天叹息般说了一句,眸中闪过一抹涩然。
自昨夜,从麟儿口中听到那些话语,她心里就一直不安。
别的没什么,就怕麟儿为了给她爹爹报仇而不顾一切,最终受到伤害。所以,她以后得成为麟儿的有力后盾,哪怕牺牲了自己,她也必须护麟儿周全。
想到此,她就想去看看麟儿,当即对身后的含玉交代了一声“去永裕宫,不用摆驾”,就站起身,径自往外走去。
去见麟儿,她只有一个身份,那便是孩子的娘亲,而不是帝王。
含玉连忙跟上,走出屋外,对那些欲动作的小厮打了个手势,示意不需要摆驾随行。
待两人行到永裕宫,守在永裕宫外的小厮见到凤炽天,连忙想向她行礼,却被凤炽天抬手制止了,她随手抓了个小厮低声问道:“麟皇女可起身?”
小厮战战兢兢地答曰:“还没有,陛下。”
“嗯。”凤炽天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低声嘀咕了一句,“这孩子,都日上三竿了,怎还未起身?”
自言自语的当口,她就往屋内走去,还刻意放轻了脚步。至内殿的关口,她忽听到内殿有人在谈话,好奇心一起,连忙止了步,侧耳,偷听了起来。
她身后的含玉也跟着止了步,看到凤炽天的行为,差点笑出声,谁曾想,堂堂一个国家的帝王竟然会做出这等听人墙角的小人行径?!也不多想,他也被动地听起了屋内的人声。
屋内传出男子歇斯底里的声音,“无论我承不承认,我已不是清白之身的事实永远都无法抹灭!试问主子,这世间的女子,谁会接受像我这样一个拥有不洁之身的男子?谁会?连我自己都嫌弃自己,更别说别人了!”
话落,随即传出男子压抑的低泣声。
沉寂了良久,才传出女子的声音,“瑞儿,把眼泪擦干,继续帮我按。”
中间又沉寂了良久,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瑞儿,其实,我不会嫌弃。”
再次沉寂了一会,“怎么不动了?”女子的语气有丝抱怨。
“啊?哦!”
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