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承受?这么可以如此?难道在她眼里,自己就那般懦弱吗?!
而且,她受了那两百的杖责,一定很痛!即使,他没亲眼看见,没亲身体会,他也知道,那一定很痛!
以前,府里有仆人做错了事,娘亲就对她杖责五十以示惩戒,结果那仆人直接痛晕了过去,并且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才能下地走路。
如今,她受了四倍那仆人的杖责,也一定承了四倍那仆人的痛苦。
想到此,他呼吸一窒,更是急切地想摆脱叶珍的手,想往外冲去。
他要去寻她,她现在那么痛苦,自己怎能不陪在她身边?!
而且,他要去质问她,她怎能这样做?!怎能撇了自己?!只要她想,他愿意陪她一起承受的,哪怕一起下地狱,他也愿意的。
“辰儿!你冷静点!”
叶珍死死地拉住叶逸辰,见他完全失了控,一急之下,她抬手扇了叶逸辰一耳光。
“啪”的一声,在屋内异常的响亮,屋内安静了,两人都惊住了。
叶珍甚至当即后悔了,自己竟然打了辰儿!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打辰儿,也是辰儿有生以来第一次被打,想到此,她对辰儿满心歉意。只是,事已发生,无法挽回。
“娘亲,你竟然打我?”
叶逸辰捂着被打的脸颊,不敢置信地看向叶珍,眼里依旧落着泪,却,含了几分委屈。
“辰儿,贤侄她刚才已经回府,且陛下派了御医亲自过来给她诊治,所以,她没事。”
叶珍暗自沉了沉气,才说道。
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宝贝儿子此时的心几乎全偏向了贤侄,她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真的?”
叶逸辰听到关于洛安的消息,尤其听到“她没事”三字,他悬着的心才落下,眼眸亮了亮,希冀地只想再确认一次,他甚至忘了自己脸颊上的痛意。
“娘亲不会骗你。”
叶珍认真道。
她知道,陛下如此看重贤侄,肯定不会眼巴巴地看她白白受那两百的杖责,所以,她怀疑,陛下会在暗里让那负责这次刑罚的执刑官放水。
而且,刚才她收到消息,说麟皇女殿下受了两百杖责竟还能面色从容地站起,这更让她肯定了自己的怀疑。
“娘亲,我想去寻她。”
这次,叶逸辰终于平静了下来,想得到叶珍的应允。毕竟,他现在的身份实在有些特殊。
可是,他可不管那么多,自己既然已是洛安的人,那就一辈子是她的人,那个名分,根本别想束缚住他,就算凤沐轩借着皇命不放过自己,那自己也宁愿一头撞死来得干净。
他知道,自己府上有些下人在说自己的闲话,即使娘亲暗里对府里的人警告过,他们也还是在说。
自己府里的人都在说自己,那府外的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说不难过是假的,但是,想到洛安以后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他就觉得很幸福,这份幸福,抵过了他的难过,这就够了。
即使要背负一世骂名,只要有她在,他也能扛住。
“辰儿,你不怪娘亲了?”
叶珍眸光复杂地看着叶逸辰,她总觉得自己的儿子变了,至于变成怎样,她说不上来。
只能说,他以前做事,多冲动,从不考虑后果,而他现在,似乎也多了些思量。
但她直觉,他这变化,怕全是因为贤侄。
她刚才之所以阻止他,就是怕他莽莽撞撞地直接冲贤侄家里去,被下人看见,会惹来非议。
虽然,现在,因着昨日的事情,她已听到不少关于辰儿的闲言碎语,但,她不希望再给这闲言碎语增加内容。
“娘亲尽力了,所以,我不怪娘亲。”
叶逸辰心里有些酸涩,甚至十分后悔刚才说出那些气话。
娘亲明明为自己付出了这么多,自己却一直都未真正放在心上。如今一想,往事历历在目,娘亲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为自己着想,他却任性地以为理所当然。
而他此时,只觉得愧对眼前的娘亲。
看着娘亲鬓角的白发,叶逸辰越发觉得是自己劳累了娘亲,他想了想,直接“噗通”一声跪在了叶珍跟前。
叶珍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惊诧道:“辰儿,你这是做什么?”
说罢,她就欲上前将叶逸辰扶起,然,叶逸辰吐出的一句话,却让她呆愣住了,久久不能该回神,只因他说:“娘亲,以前,是我任性了。”
她此时很激动,即使站在朝堂上,面对各种明枪暗箭,她也能从容应对。然,此刻,儿子简单的一句话却彻底地击溃了她的心,一颗为人母的心,激动得简直快找不着天南地北。
儿子他,终于懂事了。
以前,她喜爱这个儿子,便很宠这个儿子,事事顺着他,也从不让他受一点委屈。但后来,看着儿子日渐骄横莽撞的性子,她便发现自己有些错了,但并无多后悔之意,因为,她本想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