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身上的皮毛,平静道:“这次房屋修缮费用大致多少?”
“需要四百万两银。”陆管家恭敬禀报道,忽然皱了皱眉,气愤道:“庄主,我总觉得今日圣上是故意的,计算税钱明明只需那几本账本上的数目就可以了,没想到她竟然想出了这么一招。”
“陛下本就是故意的,可惜那几本假账本白做了,早知如此,我该提前将庄里的珍品全换成赝品。”云幻之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无奈,十七日前,她就收到母亲传给她的消息,称陛下将带兵来她庄上收缴税钱,让她务必小心,于是她暗里命人将近几年的账本全部销毁,然后另做账本,上面的所有的数目都是缩水了的,但也减少得恰到好处,能以假乱真,若用这些假账本计算出的税钱最多十万两金,对她来说,也不算多大的损失,可她万万没想到陛下竟然带了估价官来清查她的山庄,要交出的税钱是她原来预估的六十倍,即使面上平静,实际满心不甘,但也不得不妥协,毕竟现在时机未到,她还不能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陆管家心里不平静,却也只能暗自叹气,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犹豫地说道:“庄主,请恕我无能,今日还有墨宫的人也潜入了庄内,我无力阻止,庄内的侍卫也都被精兵拖住了手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伙人在室内翻找着什么,之后那些人好像什么也没找到,又马上离开了。”
“陆管家,此事我了解,这并不怪你,也请你通知下面的的人把嘴封牢,谁若敢把此事宣扬出去,我不介意给她试试我的毒药。”云幻之眼里突然迸发出一股凌厉,想到此事,她就一肚子气,这次她最失策的就是没算到凤炽天会跟墨主宁邪合起伙来对付她。
她知道夜奴没死,竟然被神医救了,真后悔当时没有直接杀了他,如今给自己留下了祸害,宁邪能想到借风筝过崖估计也是从他口中得知,幸好自己做事一向谨慎,自她将那本秘籍的内容全记在心里,那本秘籍就被她销毁了,凑巧的是,她最宠的小侍黎歆三日前离开,去了隔壁县城易州的璞宗庙,把那个孩子也带走了,说是要给孩子求签,所以宁邪这次只能是白费心机。
“是,庄主。”陆管家不敢再提此事,低头恭敬道。
“若无事,就先退下吧,明日把该补上的东西都补上,我也有些乏了。”云幻之挥了挥手,看着陆管家离开,就缓缓地站起身,走向自己的寝室。
“彤儿,明天午时在庄外守着,黎歆一到,就立刻带他来见我,我有要事商议。”云幻之对身后的向彤吩咐道。
“是,庄主。”向彤在她身后应道。
“你先退下吧。”
“是,庄主。”向彤为她关上了寝室的门,就悄悄回了自己的厢房。
云幻之一进寝室,就不再需要小厮在一边伺候,她自行脱下了裘衣,走至暖炉旁,用小铲拨了拨里面的香木,让木块燃得更旺些,来到镜边,她拿下了面具,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药水,将帕子浸湿,然后在脸上擦拭,很快,她脸上一层溃烂的皮肤纷纷脱落,徒留下一张美人脸,她肌肤带着丝病态的苍白,一双细长的眼里暗藏祸心,淡色的薄唇轻抿,带着丝凌厉,云幻之对着铜镜轻抚面颊,嘴角勾起了诡异的笑容。
今日,为了以防万一,她对自己用了丑颜,丑颜是一种易容药,能毁人容颜,也是记录在那本秘籍上的秘药,她最近才研究出来,没想到效果不错,骗过了那些人,估计凤炽天以后再也不想再看到她的脸了吧。
“鬼魅双煞,出来吧。”云幻之忽然转身,抬步走向床边,来到床的中央,盘腿坐下。床很大,可以躺下五人,由紫檀制成,四周镶着金色的饰纹,缀着彩色的玛瑙,精致奢华。
一黑一白两个身影无声出现在她床边,对着她躬身一揖,“冒犯了,庄主。”是女声。
“开始吧。”云幻之已经闭上了眼睛,身体因为寒冷而微微颤抖。
“是!”两个身影快速地窜上了床,一前一后盘腿坐在云幻之身边,将云幻之夹在中间,一并出掌向她的身体输送内力,逼退她体内的寒毒。
云幻之之所以怕冷,并不是因为体质敏感,而是因为她身中寒毒,事情追溯到十六年前,那时她才八岁,而且,她的名字也不叫云幻之……
世人皆知当朝左相与右相水火不容,相看两相厌,却不知左相杨曼书也曾有一位至交好友,便是醉云山庄的前任庄主云如海。然而,生活总是那么戏剧。云如海和杨曼书年轻的时候,曾同时爱上了一名男子,男子名叫阜痕,是当年有名的一代公子,多才多艺,样貌美玉,云如海和杨曼书答应彼此公平竞争,两人都开始追求阜痕,最终杨曼书获取了阜痕的芳心,阜痕嫁给了杨曼书,一年后,阜痕为杨曼书生了一个女儿后就香消玉殒、撒手而归,杨曼书当时已经成为宰相,心爱之人的离开令她消沉了一年,给自己的女儿取名为杨思痕。
而云如海也继承了醉云山庄庄主之位,迫于家族的压力,娶夫生女,只是她不仅是醉云山庄的庄主,她还有一个不为人之知的身份,就是毒医世家传人。云家百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