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凤炽天顶着一对核桃眼向宁邪请辞,宁邪见她似乎更加憔悴了,弱柳扶风般,好似风一吹就会倒地,担忧道:“陛下,你的眼睛怎么了?”实则心里正在哈哈大笑,小样!就算你是皇帝又怎样,欺负了玥儿,就该尝点苦头。
“不碍事,只是昨晚睡眠不佳罢了。”凤炽天不想提起昨晚之事,便随口说了个借口。
“哦 ̄原来如此。”宁邪恍然大悟般点点头,随即又问道:“那陛下…你这身子,可撑得住这次回去一路上的舟车劳顿?”这话怎么听都有股凉凉的味道。
“撑得住,宫主,你想多了,我外表虽娇弱,但体质可没差到那种地步,不然后宫三千佳丽我如何雨露均沾?”凤炽天在宁邪面前一点也没有皇帝的架子,也不在意宁邪话中的挑衅之意,甚至和宁邪开起了玩笑。她只想快点回皇宫,部署那个计划,寻回她和玥儿的女儿。
“呵呵!那我请陛下好走。”宁邪也不再多话,让开路来,伸手请她上车。
凤炽天朝她点头致意,便在含玉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宁邪看着马车徐徐远去,嘴角勾起了诡异的笑容。
“宫主,真的要这样做吗?她毕竟是皇帝,万一她以后知道真相,追究起来,这可是欺君之罪啊!”身后的白莲一脸担忧。
“她不会。”宁邪则一脸笃定。
“为什么?”
“因为…她爱玥儿。”宁邪淡笑道。她看得出凤炽天对宁玥的真心,她很在乎玥儿,因为在乎,所以她以后即使知道她骗了她,她也会考虑到玥儿,不会追究。宁邪想到这里,忽然有些释然,玥儿,你知道吗?你还不算不幸,至少你爱的人也爱着你,而她自己,只能在禁忌的边缘独自徘徊,静静守望。
身后的白莲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想到了什么,一脸疑惑地问道:“宫主,小主她最近到底在策划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以后你自会知道。”听到提起洛安,宁邪脸上露出了宠溺的笑容,“那个小家伙可比我精怪多了,说不定我以后都得指望她了。”
白莲也一脸认同地点点头,依小主子的怪胎程度,她以后必成大器。
十天后,凤炽天终于加速赶回了皇宫,秘密召见了右相叶珍,叶珍是她的心腹,两人商讨了一个时辰就结束了。
下午申时,凤炽天正在御书房里批阅堆积成小山的奏章,虽然经过两位丞相的过滤筛选,已经算是精简了,但也不少。突然含玉走上前来,向她禀报:“陛下,云贵君求见。”
“让他进来吧。”凤炽天头也不抬,依旧批阅着奏章。
“是,陛下。”含玉躬身退下。
顷刻间,一身红衣的云初起款款步入御书房,一双妩媚的眼始终看着那个正在认真批阅奏章的明黄色身影,好似整个世间只有她入了他的眼,只是她却不曾看向他,一丝苦涩在他眼里转瞬即逝,向她行了一礼,“初起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凤炽天终于带起头来,一脸欣喜地看向了他,有些惊喜道:“初起,你怎么来了?过来,坐朕身边。”说完,就在宽大的椅子上挪了挪,空出了些位子。
“是,陛下。”云初起乖顺地走上前去,坐在了她身边。
“初起,小皇女最近可好?”凤炽天牵过了他的手,握在手里,语气有些自责,“朕该抽时间去看看她了。”
“陛下,您倒还记得有这个女儿,您离宫之前,怎么就没为我父女俩想想?”云初起挖苦道,想到她的不辞而别,将烂摊子全扔在了他身上,他心里就一阵委屈,眼里已经蓄满了眼泪,等待发泄。
“唉!朕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初起,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这次做得很好,既稳住了人心,又让两相相互制衡,不偏不倚,你说,朕该怎样给你赔不是呢?”凤炽天搂住了他纤细的腰身,亲昵地在他耳边轻语。
“陛下,我想要怎样都可以吗?”云初起的耳朵被她的热气熏得发红,转头一脸希冀地看着她,一双妩媚的眼好似能勾人心魄。
“自然可以。”凤炽天亲了亲他的脸颊,好笑道。
“我想要陛下的真心,可以吗?”云初起则一脸认真地看着她。
凤炽天的眼神滞了滞,又很快恢复了平静,垂下了自己的眼眸,平静道:“初起,朕的真心已经遗落了,能换别的吗?”她骗不了自己,也不想骗别人。
“呵!宁弟真幸福呢,他都已经…离开了,陛下的心还系在他身上,初起自知比不上他,心里也只有羡慕,无怨。”云初起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情到浓时,他差点露出破绽,差点说成他都已经去了,幸好他脑子转得够快,及时改正了,同时心里也多了个心眼,他可不能在关键时刻坏了大计。即使心里转了几个弯,嘴里依旧温柔道:“初起也不求别的,只求陛下凤体安康,凤天国国运昌盛,至此无憾。”说着还用帕子拭了拭眼泪,惹人怜爱。
凤炽天感动地将他抱入自己的怀里,欣慰道:“初起,有你真好。”
云初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