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夜不好说出实情,含糊道:“大概家中有些急事!”
陈叟巴巴地望着他,过了好一会,低头搓着双手,呐呐道:“这样啊!那我会好好守着宅子的!”落寞之情溢于言表。
花夜很有些于心不忍,这两年陈叟就一直守着一套空宅子,他搬来后,见这位大叔过得很是孤单,倒是常常让翠姑照应一下他,现在这位大叔好不容易过了一阵子热闹的日子,又被“第二任主人”扔下了,继续守空宅子。
花夜正要安慰他两句,丁银对陈叟道:“你家主子肯定还要回来的,你难过什么?”
花夜有些愕然,望着丁银,虽然是安慰,但是这样哄一个年过半百的大叔好么?
陈叟抬头,眼中又有了些期翼,但似乎还有些不相信,丁银又道:“老陈你别这副模样了,去把鱼洗剖了,我一会就来烧鱼汤!”
陈叟闻言,脸上又有了点笑模样,去厨房里面剖鱼去了。
陈叟一走,花夜便质问丁银起来:“你究竟干了些什么事?害得翩翩一下子就走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动手动脚的?”
丁银默然无语,他不是不知道自己鲁莽,但是面吴翩翩对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
花夜看着他那副样子,指责的话又不忍心说出口来,恨恨地叹了口气,“算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花夜走后,丁银便朝厨房走去,还未走近便看见陈叟蹲在厨房门口剖鱼,打鱼鳞,手法甚是干净利落,嘴角噙着一丝笑容。神色轻松。
丁银目光微凝,停住了脚步,陈叟抬头。憨憨一笑,继续低头剖鱼。
吴翩翩已走。丁银刚才也已想就此离开,可是此时他却改变了主意,他感觉这个陈叟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等到下午聂青青从梨山镇回来后,陡然发现这一大套宅子只有丁银和陈叟两人,后院只有她一个人,惊愕过后,又深觉这倒也是吴翩翩的风格——不高兴了,扭头就走!
聂青青也开始考虑她是不是该回扬州了。不过,走之前她还是想去梨山镇附近山窝中那个宁静的山庄中去看看。
只过了一天,聂青青便向花夜和丁银提出了告辞,两人只当她去楚家居住,并不知道那楚家老太太已经不待见聂青青了,与她笑言了几句,便看着她出门了。
聂青青又来到了那个山庄附近的山坡上,仔仔细细地用千里眼观察了一番,前两日从吴翩翩那里学了一些查看是否有暗卫埋伏的知识也用上了,这样半天的研究下来。发现这偌大一个山庄中确确实实是人少,便看好了地形,又挑出几个重要的房屋后。决定晚上悄悄潜入。
入夜,二更天,聂青青就悄悄地翻进了庄园,这么个冷清的庄子犯不着等到三更半夜下手。
一路朝目标建筑物行去,果然顺利!
她在那一处目标房屋附近的花丛后隐住身形,思索着如何进去,而且据她观察,这个庄园有巡夜之人,过一会那巡夜之人便要巡至此处。她得等那巡夜人过去再开始行动。
约莫等了一盏茶功夫,那巡夜人果然过来了。聂青青身形小巧,伏在花丛中。丝毫未引起注意。
等到巡夜之人过去后,聂青青潜移到屋角,正要有所行动,忽然感觉背后一阵寒意,她正要回头,忽见朦胧的月光下身旁的地上有一道长长的影子,顿时全身的血液一窒:这个人就在她身后三步远的地方!
浑身僵硬片刻,她掏出了袖中藏的迷药的药包,缓缓回头望去。
待见到身后那个人,她差点没有惊叫出声,竟然又是吴翩翩!
随即大松一口气,又将药包塞回了袖中,抹了一把额上吓出的冷汗,压低声音道:“翩翩,你吓死我了!”
吴翩翩扫她一眼,“你在这里干嘛?”
聂青青于是附在吴翩翩耳边,把自己关于这个庄园是某个官员藏贪污的金银珠宝的的猜想给说了一遍。
吴翩翩点点头,“跟我来!”说着转身便走。
聂青青放下心,跟在她后面,四处望了望,判断了一下方向,发现她是往另外一处小楼而去,那处小楼也是她认为的重点目标建筑之一,不由心中感慨“英雄所见略同”。
吴翩翩依旧背负着手,施施然迈着步子,似乎如在月下散步一般,。
做贼都做得大模大样,气度高冷,这种风格,聂青青已经领略过一次,所以这次也不稀奇了,况且一路走来,没有遇到任何人,看来吴翩翩对这庄园的情况比她摸得还熟悉。
只是走到黑黢黢的小楼前,豁然间小楼中灯火一亮,聂青青顿时吓了一大跳,再看吴翩翩,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看着她似笑非笑:“怕了?”
聂青青张口结舌,直愣愣地看着吴翩翩,又扭头看了眼那小楼中走出来的人,居然是石妪。
石妪走到近前,屈腰行礼后,冲聂青青一笑:“青青姑娘,又见面了!”
聂青青干笑了两声:“石婶子好!”
走进小楼中,坐下之后,有仆妇端上了香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