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对衣缥一贯性恶劣品性的了解,吴翩翩先发制人地问道:“你应该昨天晚上来见我,为何现在才来?”
衣缥自顾走到一旁坐下,斜倚着隐几,伸着长腿,神情慵懒得像吃饱喝足的猫,眯着眼睛,邪邪一笑,道:“昨晚我忙!”
吴翩翩面皮一僵,接不下去了!
她虽然是个小娘子,但是却是个见识多广的小娘子,自然知道衣缥这幅模样和这句话的意思。
“郡主好雅兴,游湖捡了个俊俏小郎君回来!”衣缥闲闲地开了口,“看样子郡主很喜欢这块木头啊!”
“你说什么呢!我留他在身边是为了摘星楼!”吴翩翩恼了!
“知道!”衣缥点点头,“那郡主为何将‘问心术’用到一半却停下来?他方才心情激荡不安,正是用‘问心术’的好时机,郡主是舍不得对他用呢?还是不敢对他用呢?怕问出来一堆情话?”
吴翩翩顿时脸涨红了,“你真恶心!不光偷听还偷看!”
衣缥无辜地睁大眼睛道:“我一直是这样进门的,只是今天郡主没看到我!”
“你给我说正经事!”吴翩翩怒了!
衣缥坐直了身体,正色道:“小娘子和小郎君调/情,乃是天经地义的正经事!”
吴翩翩抓起茶盏就向他扔了过去!
衣缥抬手接住,顺手放在几案上,笑道:“郡主一向大气爽朗,怎么今天做这般小女儿状?”
吴翩翩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她确实不应该如此容易被激怒的!
衣缥又闲闲道:“其实吧,若是有一个人喜欢我喜欢的要命,我也会待他不同的!郡主何必介怀!”
吴翩翩暗暗吸口长气,定了心神,不再理会他。
工作之余逗小姑娘,本就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更何况这小姑娘还是上司!
逗怒冷静自持的郡主小娘子已经成了衣缥最爱做的事情之一。
见吴翩翩很快出了状态,恢复了冷静,衣缥便不再废话,直接汇报吴翩翩去京城之前要他查的事情:
“江湖上用双手刃的不多,能够比上官无安还厉害的就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了,两个年纪太老对不上,两个有家有业,在家过着安稳日子,只有一个年纪差不多,而且已有十年杳无踪迹。”
“十多年前,安北都护府曾出现一个巨贼,叫做飞天玉虎,用双手短剑,武功高绝,狡诈多谋,作下大案十余起,而官府却了无头绪,完全捉不住他的踪迹。”
“知道此人如何被发现的么?”
见吴翩翩完全没理他的卖关子,衣缥只好继续说:“官府四处追寻他,他却安安稳稳地在书山府府城中做抱着娇/妻美妾做富家郎君。如不是此人性好渔色,好死不死去勾搭知府的嫡女,还弄大了人家肚子,他便一直不会被发现。他原以为那知府好面子,会吃哑巴亏,把女儿许了他,结果那知府是个性子烈的,给女儿一碗药灌下去落了胎,然后便让人去捉他,却歪打正着,居然发现他就是巨盗飞天玉虎!”
衣缥讲得津津有味,丝毫不觉得这些讲给小娘子听是不合适的,当然这位小娘子也不觉得不合适。
“那飞天玉虎被发现后,都护府都调了人来帮助书山府知府抓他,多方围剿下,居然还是让他逃入长白山中,后来就再也没出现过!世人都说他伤重之下,被老林子里的野兽吃了。如果此人还活着的话,大概三十五六岁年纪。”
云阳子的容貌也是三十五六岁的样子,只是他作为一个“得道高人”,举止总是从容又安详,人人都觉得他其实至少四五十岁了,因为得道高人总是会显得比实际年纪年轻得多!
“那个飞天玉虎叫什么名字?”吴翩翩问道。
“在安北都护府名叫蒲阳。”
“那多半就是了!”吴翩翩给下了结论。
“郡主,这只是猜想,没有任何证据哦!”
“我这里又不是大理寺!”吴翩翩白他一眼,“立即派人把飞天玉虎在扬州的消息传到安北都护府的地面上去!”
“已经派人去了!”衣缥闲闲道。
这货从来只怕热闹不够大,水不够浑!
安北都护府的地面上和飞天玉虎蒲阳有生死血仇的人可不少!
“还有,我派去青云观探查的人折了两个!”衣缥又道。
“那打草惊蛇没有?”
“应该没有,我派去的人平时只是白天扮作香客和樵夫,那天夜里让两个人进去看看,没想到居然一进去就折了!后来再没派人进去,只在外围观望!”
吴翩翩“嗯”了一声,道:“暂时别派人进去!”
便一手托着腮,一手的纤长手指轻轻敲着几案,进入沉思中。
衣缥静静地喝着茶,无声又无息。
良久。
吴翩翩站起身来,袍袖一拂,背着手,甚是意气飞扬,“这次我要将阮家和青云观一网打尽!”
看到她这样子,衣缥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