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谣迷糊中感觉自己置身于缥缈仙境,粹金宝殿,飞檐翘角,紫气萦绕,清灵神圣。讀蕶蕶尐說網
大殿之上一头束金冠,身着玄衣,丰神俊逸的男子正跪望着座上的帝后,宽大的手里紧握着纤细嫩白的小手,正色道:“我与吟茉两情相悦,矢志不渝,请天帝天后予以成全!”
“胡闹!你乃天庭储君,她不过是方丈洲的小小茉仙,做个随侍的姬妾倒也罢了,那正宫之位如何能予……”
如洪钟般雄厚的嗓音把牧谣吓了一跳。
天庭?!莫非自己已经死了,升天了?
惊讶中再次看向那有几分面熟的男子,心里一阵喟叹,看来自己平生未作恶事,死后没有下地狱。
那被称作吟茉的女子背对着她,看不清容貌,但那梵天看她的眼神,却是那样的深情专注,足以令世间女子心生妒忌。
牧谣正待知道这对相爱的人儿,会不会得偿所愿时,眼前景物突然转换。
刚刚紫气清明的天空,已换作黑沉沉一片,透过团团黑雾,眼前出现道道银光,如钩闪电从视线顶端划拉而下,伴着鸡蛋般大小的冰雹子疯狂肆虐。
随着视线的推进,牧谣终于看清,这雨雹之中隐着两座如削山峰,两峰绝壁处,只有数丈宽的间隙,半中央处浮着一块巨石,巨石上乌黑的金钢铁链锁着的正是片刻前跪于灵霄宝殿之上的玄衣男子—梵天。而扑在他身上的正是那叫吟茉的白衣女子,此刻虽然侧着脸,但那披散的泼墨秀发却将她的脸遮去大半。
梵天已气息奄奄,衣衫尽破,全没有之前的光鲜夺目,但那浑身散发的气势仍让人不敢小觑。
“啊!”吟茉一声声惨叫,牧谣看得心惊肉跳。
原来那道道闪电尽数打在了她身上,冰雹子更是雪上加霜地将伤口的疼痛发挥到极致。她却仍是寸步不让地用自己的身体护着梵天,一身雪衣早已褴褛不堪,浑身上下体无完肤,几度痛得晕了过去。
梵天痛怒交加地用尽力气喊道:“走啊!你走啊!再不走我就自毁元神!”
……
牧谣只觉得心疼得难受,他们不过是相爱,为何要遭受这样的惩罚!
待到气息微昀时,眼前又换了场景。
佛主面前,梵天执起吟茉纤细的手,将一颗通体血红的通灵珠植入她的手腕处,他伸手一抹,通灵珠立时化作水滴状的血红印迹。随后又将一枚鸽蛋大小的水滴状的五色石挂在她胸前。
他在她额上印下深情的吻:“从此,我与你血脉相连,生生世世永不可弃!”
低垂的小脸被秀发所掩,但牧谣却将她滴落的泪珠看得分明。
唉!她一边庆幸他们不再受那残酷的刑罚,一边又为他们的将来默默担忧。
忽然,心口处又传来撕扯般的疼痛,她大大喘了几口气,再睁眼时,却被眼前的情景所震慑。
目及之处,战鼓阵阵,呐喊滔天,黑压压的士兵相互厮杀着,打马狂奔着,一个个如杀红了眼的魔王,恨不得将对方咬碎嚼烂了般。
其中一位身披银色铠甲,气宇不凡的将军格外引人注目,他俊美无匹的脸上,一双明眸散发着森冷寒光,如同玉面修罗般,手中一柄玄色宝剑,雕龙刻凤,刃如秋霜,威光四射,牧谣几乎是于万人之中一眼便看见了他。
这等容貌与那梵天既相似又不太相似,却让牧谣觉得更为熟悉,心下正琢磨着,却见一支淬毒的冷箭,穿过人墙向他直射而去,而他正挥舞着长剑奋力杀敌,毫不知情。
牧谣惊得快要喊出来了,只见一抹雪色身影飞跃而至,于最后关头以身挡住了飞箭。
“啊!好痛!”牧谣终于痛得喊了出来,仿佛那支箭射穿的是她的身体。
“茉儿!茉儿……”
在视线模糊的瞬间,她看见那银甲男子抱着倒在怀中的白衣女子,痛声呼喊,一滴深情绝望的泪水从他好看的眼睛里滴落下来……
静谥的石洞里,柴火嘶嘶燃烧着,伴有偶尔滴落的水声,洞外银钩闪烁,雷声轰鸣。
牧谣的一声惊呼,让司徒郁又紧张起来。
“谣儿,谣儿,你醒醒……”
穆宇见他如此紧张她的安危,眼色复杂地道:“她自幼害怕打雷,却不想睡着了都这么敏感。”
自幼!司徒郁面色冷冽。
这是要告诉他,他们自小便相识,甚至是青梅竹马吗?
六月的天气,就算是入了夜下着雨也不会觉得有多冰凉,生火不过是为了驱避野兽。好在这石洞比较阴凉,但牧谣如玉的小脸仍被火光灼得微红。
司徒郁替她擦了擦额角的薄汗,对穆宇冷冷道:“那半颗五色石你是如何得到的?”
“那半颗石头自幼便跟着我,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司徒郁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你是昌黎人?”
穆宇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司徒郁脸色沉了沉:“既是昌黎人,为何要帮着桑越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