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刚才睡下,睡眠尚深,突然感觉被人捏住了手腕,便本能地缩了缩手,这一缩便察觉出了不对,她睁开眼有些奇怪地看着牧谣,然后又担忧地看了看趴在桌上的鸢尾。
牧谣却并未对她动手,一来她本就是个哑巴,发不出声音,二来她眼里流露出的种种情绪,总让牧谣忍不住心生怜悯。虽然怜悯这个词,用在一个宠后的女儿身上有些不妥当,但牧谣偏偏就生了这种想法。
“别怕,我不会害你的!”牧谣轻声安抚道,但很快她便皱起了眉头,“你中过毒?!你不能说话是因为中毒所致,而不是他们说的生病!并且这毒现在还会给你带来痛苦,就连你对香雪兰起反应,也是因为这毒改变了你的体质!”
玉灵公主眼中有一抹亮光闪过,但很快便垂了眼睫。
果然,如自己所想的那样,一切都与毒有关,怪不得灵水宫会防备得这么紧,原来真有人想害这公主。
牧谣收回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却发现她很淡然,并没有被人识破真相后的诧异和慌张。
“公主,阿锁愿意替你解了这毒,让你不再受其折磨,只是你的声带被伤得厉害,想要如正常人般讲话怕是有些困难,但阿锁也愿意试上一试,不知公主可愿相信阿锁?”
虽然之前因为她是萧皇后的女儿,牧谣对她有些成见,但如今,她对这位公主的遭遇,除了同情再无其它。是以,她愿以一颗医者的心去解救她。
这毒发作起来有多痛苦,牧谣很是清楚。所以,她以为玉灵公主在听了她这番真诚感人的话以后,一定会感激涕零。却不想,公主很淡定地看着她,用手比划了几下。
见牧谣不明白她的意思,遂又用口型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你不是阿锁!”
牧谣微微一愣,而后勾了勾唇角:“我是不是阿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会害你,只会帮助你,”见她愣愣地看着自己,又道:“不过我倒是很好奇是谁这么歹毒,竟给你服下这么恶毒的药!”
听了牧谣最后一句话,玉灵公主的眼神瞬间变得黯然,甚至溢满了无以言表的悲伤,她闭上眼摇了摇头,侧身向里睡去。
牧谣不懂她最后的摇头是何意思,是不愿相信自己还是不知道是谁害的她?又或是不愿提起伤心的往事?
大概都有吧,牧谣轻叹口气:“这事既然我遇上了,就不能不管,无论你相不相信,我都会想法治好你!”这话说出去自然是得不到回应的。
刚刚在灭灯的时候,她趁机探了探四周,并未感觉到隐藏的气息,也就是说这灵水宫的侍卫在明面上都乔装成了宫女太监,而暗里又是没有隐卫的,如此一来便会给人一种防卫松懈的假象,那么此举又是为何呢?牧谣觉得这位玉灵公主的身上应该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起身看了看趴在桌上的鸢尾,没有二、三个时辰是醒不过来的。不管怎样,长夜如此漫漫,怎能委屈自己一夜不眠!于是,她大摇大摆地朝窗边的软榻走去,准备睡上一觉再说。
刚走两步,灯影便颤抖起来,甚至有熄灭之势,一股强大的气流自窗外涌动而来,牧谣突然有种危险临近的感觉。
她迅速自怀里摸出一粒药丸,在鸢尾的鼻尖处“叭”地捏碎,随着一股刺鼻难闻的味道散开,鸢尾清醒了过来,与此同时,一个黑衣蒙面人从窗外跳入,牧谣赶紧躲至壁角,而鸢尾不负所望地与黑衣人交上了手。
鸢尾的身手不错,而黑衣人也不差,两人眨眼间便过了十几招。牧谣装作害怕躲在角落里,用帷幔遮住大半个自己,欣赏他们的打斗。
只见黑衣人的招数越打越快,鸢尾不太适应这般打法,显得有些吃力,又是十几招下来,鸢尾似乎已摸清了黑衣人的套路,渐渐又占了上风,她冷哼一声,嘲讽地道:“真是贼心不死,想要公主的命先过了我这关!”
这黑衣人竟是来刺杀公主的!牧谣不禁往床榻上看去,却发现不知何时玉灵公主已转过身来,正睁着大眼看着二人打斗,那眼神异常平静,似乎眼前之事完全与她无关,又或者是见多了麻木了一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