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处,花瓣如雪纷飞,有位着白衣轻纱掩面的女子于其中翩翩起舞,舞姿飘然绝尘,有如九天仙子,连当今圣上都看得痴了,当时都以为宫里会添位娘娘呢,可是那日之后,再没有谁见过那女子,而琼阁也被圣上列为宫中禁地。”
说到这里,几个丫头不约而同地瞟了牧谣一眼,见她听得专心,阿裳又继续道:“后来萧皇后执掌后宫又解了禁,说是既然是美景,就当供人欣赏,可是不知怎的,自从解禁后,凡去过琼阁的后宫妃嫔都死于非命,因此,就算没有禁令,也再无人敢踏入一步。”
沈皇后喜欢桃花,这她是知道的。可是琼花……牧谣想了想,问道:“那个白衣掩面的女子,没有人知道她是谁吗?”
阿锁和阿裳都摇了摇头,阿裳见牧谣好奇心重,少不得又担忧地提醒道:“关于这个女子的事儿,也一直是宫中的避讳,一来皇上不许人提起,二来皇后娘娘也不喜人说起,所以,主子出了这道门儿,一定得记住要慎言,宫中不比辰王府,这里耳目众多,稍有不慎就会落人把柄或是犯了忌讳。”
“阿裳说得有理!主子,咱们留在宫里是学礼仪的,又是在皇后娘娘眼皮儿底下,还是小心为上。那些个什么景,再好看也是别人宫里的,若真想散散心,不如就去看看荷花,那里好歹没有限制,也没那么多讲究忌讳。”弄音想到自己肩负的责任,觉得还是先打消主子那些个危险的想法为好。
牧谣见她们担心的样子,唯恐又泄漏了心思,立即收了脸上的表情,小心掩饰道:“嗯,说得对!碧荷千顷,荷香万里!以前只在书里读到过,那时曾想,若有一日能亲眼见见这等景致,这一生便也值了,不曾想现在离得这么近了,等过两日腿好了,我就去瞧瞧荷花吧!”这话说得倒也不算违心,她的确是没见过真正的荷花盛开。
弄音轻轻地为她揉着腿,忍了忍笑意:“主子可别再说这样的话,您福泽深厚,不过一池荷花,哪里就将一生兑了去。王爷待您这般好,别说千顷碧荷,您要看什么样儿的景致没有,就是没有王爷也会想法弄出来。”
牧谣愕然:“你觉得司徒……呃,王爷待我很好?”这丫头是不是眼神不大好。
“是啊!王爷待您的好,我们都瞧在眼里呢,只不过他不爱表现出来,而您又不大领情而已。”弄音一副很有见地的样子。
是这样么?牧谣疑惑道:“比如?”
“比如……”弄音挠挠头,“比如这永辰殿吧,是王爷以前住宫里时的寝殿,右首那间是王爷住的,他从不许哪个女子进他的屋,可今日他竟把那间屋让给了您住,您说,这是不是待您与别人不同啊!”突然想起这样的事儿还有好多,又道:“还有王府的……”
“咳,咳!”夜风微凉,吹散了残留的暑气,满天的星斗忽闪忽闪地眨着眼睛,从院门处的黑暗里,突然走出来一个玄衣俊逸的身影。
“啊,王爷!”几个丫头赶紧冲来人跪了下去。弄音还好,只在心里想着,刚刚那些话有没有被王爷听见。阿锁和阿裳却是吓得丢了半个魂。
“喂,你干嘛像个鬼似的冒出来,想吓死人吗?”牧谣正听得专心,冷不丁地冒出个人来,也被吓了一跳。
司徒郁挥了挥手,让那几个丫头离开,然后走到牧谣面前坐下,冷着脸道:“嗯,若我成了鬼,就一定将你吓死,这样做鬼也有人陪,倒也不错!”好心抽空来看她,却被她这般诅咒,看来弄音说得没错,他对她的好,她不但看不见,还从来不领情。
“呃,别!”牧谣吞了吞口水,“刚刚是我不好,是我口不择言,您大人大量,若日后真做了鬼,可别来找我啊!”除了打雷,她最怕的就是鬼了,只不过哥哥常说,这世上没有鬼,只有人爱装神弄鬼,但世事没有绝对,谁知道哥哥是不是编话来诓她的,这万一人死了真能变鬼……她打了个寒战。
瞧见她眼睛里的怯意,司徒郁觉得好笑:“原来,你怕这个!”
被人发现了弱点,牧谣觉得很没脸,起身就往屋里走:“我要休息了,王爷您请自便!”
就在牧谣将要进屋时,司徒郁却先她一步走了进去。